费景庭沉吟不语。
八月末?开什么玩笑!现在才三月,不用八月末,再没收入,十天后费景庭就得挨饿。
见他神色为难,严先生问:“景庭是有难处?”
费景庭惭愧道:“不瞒严先生,我在船上丢了行礼,当了手表才勉强过活。如今囊中羞涩,这个……”
严先生很有涵养,思索了下,开口道:“那这样,景庭要是不嫌弃,不如先到我家中女塾教书。待大学开学,景庭再去大学。”
费景庭自无不可,道:“那多谢严先生了。”
“不打紧。景庭稍等,我去去就回。”严先生说完起身出了会客室。
过了会儿,严先生去而复返,手中还拿着一卷红纸封着的大洋。
“严先生,您这是……”
严先生一摆手,道:“别多想,就当是你预支的第一个月薪水。”
费景庭心中温暖,严先生果然是个宽厚长者。既帮了他,又不想他感觉被人施舍。
有仆役进来低声跟严先生说了什么,费景庭猜想严先生应该很忙,便识趣的起身告辞。
严先生确实有事,也就没多留费景庭,起身将费景庭送出洋房,临别约好了改日到严先生家里吃饭。
走在大街上,费景庭长长的出了口气。预定了北辰大学的职位,有了一份暂时能糊口的工作,更有了五十块大洋,他顿时轻松了许多。
有道是钱是英雄胆。秦琼卖马、杨志卖刀,任你再怎么英雄好汉,没钱照样得向生活低头。
有了这五十大洋,有钱交房租不说,剩下的钱过上两个月没问题。
心情愉悦,费景庭叫了辆黄包车,直奔老城天妃宫。
这天妃宫已有五百多年历史,出过李怡神、王聪等名噪一时的人物,可到了如今,还真是一言难尽。
津门志略有记载:自毁庙兴学后,津门之道教,己日衰微,所存者不过天妃宫数处。此辈道士,甚少能阐明道家精义。
费景庭穿越之初兴致勃勃的跑来跟住持请教道家精义,结果那住持先是云山雾罩,被问的急了干脆来了个祸水东引,将费景庭引见给了住在静房里的一位居士。
两人聊了聊,当即一见如故,此后费景庭隔三差五总跑来天妃宫与之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