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值夜(2 / 2)

“好啊!狐狸尾巴到底露出来啦!我一早就瞧出来你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想要改嫁?行,先把我家给的彩礼拿回来!两百大洋,一分都不能少!”

倪秋凤急道:“我哪来的钱?每日辛辛苦苦赚那么点钱,全都拿来维持家用。算起来这大半年我也没少赚,就当是还债了,顶多再还你一百五。”

“一百五?想得美!你守不住妇道,两百大洋平白给你家这么久,不要利息吗?“

“你怎么不讲理?”

“呸!骚狐狸,你要是想讲理,那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找街坊四邻说道说道,让大家说说到底是谁不讲理!”

倪秋凤不再言语,只是低声呜咽。

费景庭听得烦躁,眉头皱起,瞧着四下无人,手掐法诀,真气运转,低声喝道:“敕!”

太上洞渊秘法里的小搬运术使出,就听西厢房里‘诶唷’一声,却是张胡氏被桌案上的灵牌砸了个正着。张胡氏惊道:“这……这……东诚啊,你放心!除非娘死了,不然娘一定看住你媳妇!”

还能这么解释?

算了,管不了、也没法管,出手惩戒就当是给自己出气了。太上洞渊秘法里阴损的术法有不少,可全都建立在役鬼的基础上。费景庭转悠两个月也没瞧见鬼,所以这些术法他全都用不了。

还有一些术法威力过大,搞不好就能要人性命。张胡氏虽然可恶,说白了就是一坨不咬人恶心人的癞蛤蟆。惩戒一下出出气没问题,可要让费景庭出手杀人,那就有些过了。

费景庭折返回来,到了那家铺子前。抬脚进了铺子,这三开间的铺子,迎面一整面墙上打了柜子,里面叠放着各色布匹;另一侧挂着一些成衣。

柜台里端坐一女子,低着头拨弄着算盘;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妇人,身上挂着软尺,正在案子上量尺裁衣;方才的伙计手中多了个笤帚,慢悠悠清扫着地面。

听见脚步声,伙计一抬头,打量了下费景庭的穿着,立刻脸上堆笑,迎上来道:“哟,这位先生,您是打算裁衣服?不说大话,小店手艺在津门可是一绝。”

费景庭说:“我不做衣服。”

“额……那您是?”

“我刚看了门上贴着的红纸,你们这儿不是招人吗?我来应聘。”

伙计脸上一僵,神色惊愕,道:“就您?”

“嗯。”

“来打更值夜?”

费景庭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