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游泳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所以一入水总是让她有些紧张。但现在，她却想一直沉下去，躲在这刚好能把她没过的水里。

一分钟之后，她用手扶着浴盆的底部，透出水面大大喘出一口气，像劫后余生一般。

伸手抚去脸上的水，之前的事情也一起被她甩到了身后

嗯，没什么可生气的，也没什么可委屈的。最开始的时候李源西不就跟他说过么，这行向来都是只表面光鲜，其实里面的人都是冷暖自知，不与人说罢了。

明明都做好准备了，现在干嘛这样？

水流顺着额尖往下流，脸上又有了水滴。而这些水滴很快又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水流，海离再次抹去。

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在这不知不觉中，浴缸里的水也凉了。

海离拿过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擦到头发不滴水后包好，又裸|身穿了浴袍。

还没出卫生间的门，就听门外有声音。是杜未恒回来了。

“海离？”他在卫生间门口叫她。

海离从里面推开门，带着里面的热气一起。乍看，像是什么天仙下凡了似的。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李源西给我打电话，说了你的事情，我怕你心情不好，回来陪陪你。”

“不用。”海离低头整理着自己浴袍的腰带，“我没事，别耽误了你的工作，要不然你…”

杜未恒伸出两根手指头，猛得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的上半张脸。海离紧张的想躲，生怕她看到自己额头上的伤。

但，那伤被头上的毛巾包住了，他并没看到。他注意的是，海离的眼睛红了。

“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

“没有。”海离往后撤了一步，揉了揉，“刚才我洗澡的时候，水溅进眼睛里，所以才红的。”

“两只眼睛都溅到了？”

“嗯。”海离点了头，转身去餐厅拿水喝。

杜未恒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看起来还不像是想要人安慰的样子，便也不再坚持。

他理解这种感觉——有的时候的难过，是不希望别人安慰的，跟被人拥抱相比，还是自己独处疗伤更快。

“晚上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