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行了个礼,“很高兴遇见你,但我已决定独身。”
赌方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如果可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谁?”
“罗氏姐妹。”
“哪一个?”
克隆女孩和梦中人同时一愣。
梦中人看向他,“这重要吗?我们是姐妹,无论哪个死去了,另一个都要为她继续人生。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吗?”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无法完整的成为自己,连心爱的人,都会在求婚时吻错嘴唇。”
“克隆基因也是如此,比最廉价的互换人生游戏,还要拙劣且漏洞百出,但当你想要拼命去修正这场游戏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却死了。”
“由此,你的爱人将彻底忘记你,变成一个混蛋,一生都忌惮着另一具身体的体温。”
“而你为了让更多的人减轻痛苦,只能忍受自己不受重视的事实,顶着那个被更多人喜爱的身份度过一生。所以是哪个重要吗?既是姐妹,就要付出代价。”
“那么……”他挡在了颤抖的克隆女孩面前,问出了那句话:“你频频午夜梦回是想寻回什么?从前的自己吗?”
梦中人微微扬起下颌,“从前的我,落在了海里,跟我的姐妹在一起。”
她说,“梦不是找寻失物的好去处,它更适合延伸幻想,比如生命的自由生长。这才是梦为人需要的意义。”
说完,她关掉了舞曲,轻柔地掠过克隆女孩,迈着母鹿般优雅的步子上了楼,在那张无比柔软雍容的床上,闭上了眼。
把灵魂从梦中抽出,将身体又一次的献祭给了她的姐妹。
…
收到克隆女孩的请柬时,赌方才正妄图用乙醇把自己毒死。
他刚从一场“为保证女儿童年完整”的家庭聚餐上回来。
但这一次,他那向来热衷于形式的前妻,却拒绝与他们同桌用餐,以连八岁女儿都骗不过的感冒的借口。
“妈妈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
餐桌上,赌月月闷闷不乐地说:“她看起来很累,但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她不跟小孩子分享秘密。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赌方才鼻下一酸,抚上女儿的头,“月月已经是大姑娘了,大姑娘要明白,永远别为了别人长大。宝贝,每个姑娘,都应该只为了自己长大。”
赌月月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炒蛋,嘟囔着:“可她是妈妈啊……妈妈不该变成爸爸的大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