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消息已经传出来很久了,要是在不告诉公子的话,我怕……。”
鸨母担忧的看了孔茯苓一眼,纪仲斐的手段她们都清楚,要是真的耽误了大事,她们这些人,全都要死。
“放心,我有分寸。”
孔茯苓淡淡的让鸨母先出去,然后她装作刚刚收到信笺的样子,把从宫里带来的信封拿给了纪仲斐。
纪仲斐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以后才慢慢的把信打开。
当他看清信上写的内容后,立刻变了脸色。
“备车,我要去见殿下。”
夜幕之下,一切都很寂静,安静的像是一切罪恶都能被隐藏一样。
傅禾凝一边生气一边做着赚钱的梦,她说着梦话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口水。
东宫的朱墙就像是用血浸泡过一样,即便在晚上也红的非常耀眼,季北宴看了信,沉默良久。
“仲斐,你觉得本太子应该如何做呢?”
“救人。”
纪仲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季北宴的手指一松,那封信就像是落叶一样慢慢的飘在了桌子上。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说:“但是依照父皇的意思,他未必会这么做。”
“可是……。”
“仲斐,身为帝王都帝王的无奈和考量,有的时候为了保全大局,牺牲在所难免。”
烛火跳动这,在季北宴的脸上投下一个阴影,这位未来的储君已经有了天子的威严,他做事的手段也和以前发生了变化。
纪仲斐已经明白了季北宴的意思,即便他不认同他的做法,却也无计可施。
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臣明白了。”
傅禾凝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外头的天好像还是黑的,便想要继续睡个回笼觉,但一转身却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纪仲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看到他,傅禾凝的火气就上来了,她刚要发火质问纪仲斐到底为什么要去醉红楼的时候,纪仲斐忽然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紧紧的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
傅禾凝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好想有些不太对劲。
“发生了一件事情。”
纪仲斐闷闷的说。
“可以告诉我吗?”
傅禾凝看着他这幅样子,忽然火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知道纪仲斐可能没办法把所有的事情对她和盘托出,但她真的特别想要替他分担一点。
纪仲斐看着傅禾凝那双在暗黑中也依然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告诉傅禾凝的话,就算不能解决问题,也能让他的心好受一些。
“如果牺牲一个人就可以保全一万人的话,你觉得那个人该不该死呢?”
这不就是著名的火车铁轨问题嘛。
傅禾凝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纪仲斐说:“我觉得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圣人毕竟还是占少数的,面对死亡,没有人不会心生恐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