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何小草勉强想去参加晨诵，在半路碰到了刘娟。

“你怎么……瘦成半个人了！”刘娟诧异地上下打量何小草，心思一动，说道，“这衣不合体，被祭司和掌事看到了，又要说司楼局办事不力！随我来！”

司楼局中，刘娟遣散四下，几乎质问：“你这鬼样子，难不成为了精进，用了邪门歪道的法子？我让你努力，也不见这样努力的啊！”

何小草喘了几口气，心脏几乎停掉：“没有。就是，为了练功，找钱长嬴拿了一些药，又赶上进阶虚弱。”

刘娟将新衣交给何小草，看着她一步三摇离开的单薄背影：“大盛，看着司楼局，我出去一趟！”

何小草才回到三台官，身后大门轰隆一响，钱长嬴怒不可遏地冲进来，吼道：“何小草！谁给过你药！”

何小草双眼无神，面无血色，像怨鬼一样回头看去。

“何……”钱长嬴看着眼前瘦得皮包骨的脱相女子，“……小草？”

“先生……”何小草像一张纸似的滑落下去。

钱长嬴一把抄起何小草，才感到，她是那么轻，轻得都快飞起来，几乎抓不住她的命了……

众修士赶忙围过来：“钱二公子，我们小官怎么了？”

“她用自己的修为，填了你们的反噬，精力将尽！”钱长嬴说罢，腾空而起，朝聆皎台方向冲过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修士们。

钱长嬴遣退聆皎台所有侍女小厮，命令他们关紧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布下“拒绝结界”，拿出随身褡裢，看着眼前有点陌生又非常熟悉的女子。

门外，仅有小雨迟迟不肯离开。

何小草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冷汗直冒，简直就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她感到自己又轻又沉，一直往下坠。

……

暖黄色的灯火摇曳着温柔，钱长嬴的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翘起来的睫毛根部，积满了汗水，单眼皮的眼角，挂满了担忧，深邃的瞳孔周围，布满了血丝，汗水顺着高鼻梁往下淌，目不转睛地一丝一丝把渗入何小草体内的反噬之力拔出来。

钱长嬴不眠不休，随着何小草一声委屈的“哎哟”，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钱长嬴瘫坐在地上，一双那么漂亮的手，抽筋到一时无法恢复，成了酸辣凤爪。

“先生救我……何以为报……”何小草话才说完，就又昏厥过去了。

“做莲子汤吧。”钱长嬴看着眼前的何小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又过了一日，何小草终于醒了，喝着清粥，却心心念念想赶快回三台官。

钱长嬴眉头紧锁：“你个缺心眼的傻东西，收买人心也没有拿修为填的啊！”

“不是收买人心……”何小草放下勺子，失了神，“是我不想看见再有龙凤塘那样的何小草，没做错什么，却一定要被厌弃。”

“你啊……”

“上回打蜈蚣，我发现没点脚下功夫还真不行，我打算回去学学御天术！”何小草一口把粥吞了下去。

钱长嬴看何小草把粥喝成豪饮，恍然觉得她可可爱爱的：“那你考不考虑，直接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