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管他知不知情,他都罪责难逃。
稳了稳身子,木熙裕连忙跪下。
“父皇息怒,底下人知情不报,儿臣亦是现在才知晓,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会将此事处理好。”
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久久没有发话。
木熙裕心如擂鼓,硬着头皮道:“儿臣立刻快马加鞭前往淮江,定在一个月内给淮江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交代?”皇帝冷笑。
江水决堤,淮江一带官员皆知此事。
可灾民都涌入京城了,这些官员仍瞒着不报,这是单纯处理民怨就可以解决的么?
身为臣子,欺上瞒下,皇帝坐拥天下,却成了耳目闭塞之人。
若是哪天有叛贼作乱,他是不是要等到兵临城下了才能知道?
皇帝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太子。
太子是否知情,等他派人查过才知道,但愿不是某人自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凝着寒冬的雪一般,“你临近大婚,淮江的事朕会交给老三处理。”
说罢,皇帝拿起狼毫,挥洒着写了封密函,唤了暗卫来将密函送去给木希澈。
“臣遵旨!”木熙裕的心跌进了深渊里,皇上在怀疑他。
淮江是他的领地,父皇不让他过去,反而是让木希澈前往,以后救治灾民的功劳会落在木希澈身上不说,说不定木希澈还能顺利将他这派的官员撸了个全。
那些官员大错已犯,木熙裕只盼望着他们的手脚能干净点,千万不要被木希澈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他可就真完了。
且不说木熙裕是怎么担惊受怕,这边木希澈接到密函,顾不得去找寻苏晚,匆匆带人赶往淮江。
还没有靠近淮江,木希澈就被临近县城的灾情惊得怒不可遏。
洪水已经退去,可是与淮江相隔十几里地的县城里,屋子墙边已有半个人这么高的水淹的痕迹。
从县城到淮江的路上,庄稼全都倒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