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敏正惊慌的时候,余光看到侧面有两个端着枪的家伙想溜着墙根偷偷靠过来,惊恐之下松开查山挤到刘毅身边,手里的枪口直接怼到安东太阳穴上,声嘶力竭的尖叫:“给我滚开,后退,后退!”
安东知道,刘毅和猎犬表现的再凶,也不会真的打死他。所以就算一只耳朵飞了也咬着牙硬挺着不吭一声。
可芝敏的枪口怼到他脑袋上时,他是真的怕了。
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小女子的神经已经快要蹦断了。这时候再给她刺激,能干出什么来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眼看着亲孙子晕了,自己的小命也要玩完,赶紧冲着黑暗里嘶吼:“似哒!似哒!所马达,似哒!”
安东这一嗓子可比另一个老家伙好使多了,他一吼,试图偷袭的家伙赶紧退走,躲在暗处瞎撺弄的几个人也纷纷停下了小动作。
在人群的侧后方,一身量不高的黑瘦汉子,几下爬上了路对面的胭脂树,找个树桠踏住脚,从背上摘下保养的非常好的ak47,以极为标准的姿势立姿双手拘枪,瞄向情绪几乎失控的芝敏。
就在他扣着扳机的右手食指开始加力时,安家大宅墙角方向“嘭”一声,激射的弹头瞬间划过大几十米的距离打碎了他的脑壳。
一阵血碎从胭脂树上洒落的同时,没了半个脑袋的黑瘦汉子噗通一声跌到了地上。
莫玛镇貌似是一座山民自然汇聚形成的农镇,实则几十年前只是个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小破村子,原住民不过十来户。
直到安东手下一连长娶了村子里一户人家的姑娘,随后盖起新房安顿下来。
因为这里距离他们当时的驻地距离适中,既容易照顾又不容易受到牵连,后来和当地人结婚的,或没结婚但有了后代的,都陆续把家按在了这里。
到八十年代,小村子变的非常繁荣,但原住民已经彻底没有了,有的都是安东团伙的家眷和上年岁或落下残疾的部众。
再后来民生混乱的北部邦搞人口大普查,村子里的人顺势成为了底子干净的原住民。
进入九十年代后时事变换,多方打压下辉煌一时的金三角地区陷入了毁灭的边缘。
早已攒下足够家财的安东人老成精,一看这情况,散了部分钱财给不愿继续刀口舔血的老兄弟们,带着大伙儿一起金盆洗手,在村子里过起了隐姓埋名的日子。
那些不愿收手的年轻一辈,在后续的剿毒打击中死的死逃的逃,少部分活下来的也被打怕了,陆续跑回村子改名换姓过起普通山民的日子。
所以,莫玛镇看起来男女老幼俱全,每个人都有家有户有田有祖坟。虽然富裕一些,但和别的村镇并没有太大区别。
实际上这里跟本就是一处汇聚了老中青三代叛军土匪毒贩的贼窝子。
别看这么一群人战斗力谈不上,但最基本的战场经验却是不缺的。
悄咪咪爬上胭脂树试图搞偷袭的家伙被打死的瞬间,马上有人用土语喊:“小心啦,有狙击手。”
乱糟糟的场面一阵sao动,一些打过仗的老家伙伸长脖子,试图找出狙击手的位置。几个混在人群里或藏在阴暗处准备找机会搞事的,则隐藏好自己不敢轻易露头。
纷乱之下,有人借着人群和黑暗的掩护,把一支生锈的匕首塞到一半大小子手里,指着大门前紧绷着神经的刘毅三人,拍了拍半大小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