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庆丰蹙眉,停顿一下,叹了口气,“原来,是让我们来盘剥百姓的。朝廷本有规定,地方行税令,杂粮十石以下及小本生意不行抽税,可在下关镇,你卖一粒米都要征税,而且还不止征一次税。这些税收银子收上来,不是上交朝廷内库,而是进了萧家的私库。”
云瑾黑眸收紧,冷声道,“重征叠税,王鼎历任户部尚书时尚不敢如此猖狂,如今萧束在位,这些条令更是等同虚设。”
“不错,”万庆丰点头,“就拿一条过镇的商船来说,五六百里的江面上,就设了五六个岗哨拦江把截,入了镇内地界,还要交落地税。不仅如此,现在镇内的两大盐场,都已经被萧家的人私化了,都转运盐司和一些大盐商们同流合污,制定了各种盐税项目,逼得小盐商没有活路,垄断了周边的盐业,哄抬盐价。”
“所以,万大人,如果这种歪邪之气再不制止,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万庆丰长叹一声,“哎,我又何尝不知?镇民在层层压迫下被迫反抗,县丞派出衙兵,杀的杀,屠的屠,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我私下派了两拨人去万州城府衙,都是有去无回。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大不了,我就辞了盐税使一职,带着妻儿回老家去。”
“你想得太天真了,”云瑾无奈地摇头一笑,“替萧家办事的人,要么永远活着替他做事,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内院东侧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叫声。
“来人啊……庆丰……快来人啊……”
万庆丰闻声,面色惊惧,刹时飞奔出去,这凄厉的呼救声,正是他的妻子温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