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圣右掌一抬,面前当即形成一团雾气,在赤光照射之下,雾气急速旋转,且越来越实体化。
奥图曼不由瞳孔一缩,冰灵圣这是徒手对抗法器,且将对手的攻击能量,吞噬为己所用。
光这一招,可谓胜负已定。
“撤入东城府!”奥图曼扬声命令道。
此时已临近黎明,只要能坚守一阵,当仙光山发威之时,形势就会大逆转。
冰灵圣并不急着追击,只是冷冷一笑,“躲得过今晚,躲得过明晚么?”
奥图曼却不答话,面对冰灵圣飞身后掠,眨眼消失于夜色之中。
冰灵圣喝住要追击的大灵王,“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本帝要你们在这一个时辰内,扫荡整个东城!”
“是,冰灵圣。”
几名大灵王忙躬身领命,然后快速杀向四方。半个时辰后,灵神教开始撤兵,但将近三十万民众,也被胁持而去。
昨晚,西州中郡四城,同时受到袭击。东城与北城损失严重,其余两城,由于并非攻击重点,损失倒不大。
此战,仙光教廷可谓大败。惟一亮点,就是对方的一名大灵王,竟被奥图曼大法王的卫士,削去半个手掌。
这一战,由于秦郎的神奇表现,夺城战变成了夺人战。光凭这点,他已足以名扬天下。
形势稳定后,督政主教大人与州长大人,这才离开异常坚固的地下室,亲临前线慰问军民,并发出一系列命令。
奥图曼对此毫不关心,他只关心两件事。第一件,是秦郎的伤势。第二件,是大军的开进进度。
幸好,两件事的进展,都令他比较满意。秦郎的伤势,康复得很快。大军的开进,也非常顺利,若不出意外的话,当天傍晚可到达西州。
奥图曼开始关心第三件事,今晚的决战。
大军团的到来,根本不能成为胜利的保障。假如再来一名圣境高手,再多人马也无济于事。
奥图曼用千里传音法器,与防务院的枢机主教,直接进行了沟通。
从中午开始,西北州与西南州的援军,陆续开进了西州。临近傍晚时,由副都指挥使萨储日率领,主力部队也赶到了。
随后几天,增援人马陆续赶到。出乎意料,最担心的仙光大道被毁之事,竟未曾发生。
西州妖乱很快被平定,但大军不但不撤,反而在持续增兵。因为教圣下了旨,要大军清剿黑暗深渊。
这并非教圣临时起意,大军出征前,在最高教务会议,早已有决议。不过原计划,是在半年后实施,现在新的要求,是在一个季后实施。
仙光世界月与季为一体,也即一年只有四季,每个季九十天。
西州西郡郊外一座山头上,奥图曼正与秦郎观看仙光山。西州的仙光山,与南州及中州的仙光山,本质上并无差别。
“黑暗深渊之战,我军极可能遭到重创,教廷也将因此没落。”奥图曼感叹道。
秦郎有点惊讶,“大人,既然如此,为何您不反对出兵?”
“我是一名战士,不是政客。而且,最后的真理,还不是由胜负来决定?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如何去战胜对手。”奥图曼气定神闲道。
秦郎由衷地涌起一股敬佩之情,无论立场对错,奥图曼都是名真正的勇士。
“秦郎,我知道你对教廷没好感,但你有没想过一个问题?假如有日教廷崩溃,取代者可能更腐败,也更穷凶极恶!”奥图曼突然问道。
“回大人,我没想过,但也没想过与教廷为敌。当初,我杀那几名法师,是因为他们一上来,就动手杀我。”秦郎坦言道。
奥图曼叹了口气,“这就是仙光国症结所在,而教廷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是无力还是无法?”秦郎反问道。
他这样反问,自然显得很无礼,不过奥图曼居然毫不计较。
“是无法,而非无力!”奥图曼无奈地涩然一笑,“假若你的儿子,不但游手好闲,还欺男霸女。最后激起众怒要杀他,你如何处理?”
“亲手处理掉这垃圾,让他回归自然!”秦郎答得很轻松。
奥图曼哈哈大笑,“秦郎,等你有了儿子,而且最好是有了孙子时,再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说完,奥图曼转身下山,“你准备一下吧,明日带先锋队调拨南州。”
“大人,我希望能留下,参与深渊之战。”
“不,深渊之战将涉及圣境强者,而你已成为他们的目标,决不能让你参与!”
“是,大人。”
秦郎自己也很清楚,深渊之战,他这种级别所能起的作用,已非常有限。
第二天一早,先锋队由精火车搭载,沿西州至南州仙光大道开拔。秦郎等主要军官,则驾驭法师飞艇,在空中巡弋。
仙光大道是全封闭式,两边都有金属筛网隔开,由绿甲兵驻守。而且大道穿越的无人区,正是赫赫有名的怪兽森林。
每约两百里设一个兵站,无论军车民车,都只能在兵站停靠,补充精石、水和食物等。
中州至西南州的仙光大道,自然也要穿越怪兽森林。而两条大道相交之处,便构成了西南大道枢纽,有重兵驻守。
半夜时分,野人营车队到达西南枢纽城。仅仅歇息一个时辰,车队又启程,继续向南州西郡进发。
黎明时分,千里传音器传来警报,南州西郡北城发生,要求附近各部紧急增援。
秦郎令副队长率队,而他率领数十名法师级精锐,驾驭飞艇飞赴南州西郡北城。
不用一个时辰,他们赶到了目的地。此时天已亮,但北城的仍未结束,到处是喊杀声,到处火光冲天。
秦郎没直接参与战斗,而是遵照命令,先去北城卫法军指挥部报到。出示身份牌后,他被领进指挥大厅,去见西郡指挥使阿度清。
“久仰白统领大名,今日得见,是阿度清莫大的荣誉!”阿度清非常客气道。
秦郎微微躬身抱拳,“秦郎奉命,归指挥使大人调遣。”
“有件非常棘手之事,恐怕非白统领出手不可!”阿度清直入主题道。
原来,西郡北城的督政大人,在自己的别墅被胁持了。这位年轻的督政大人,尽管只是名中级主教,却是某副枢机主教的孙儿。
阿度清眼里闪过一丝狡诈,“胁持鄂耳顿大人的人中,可能有白统领的故人。”
“指挥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秦郎冷冷问道。
教务院枢机主教大人,已亲自签发文件,赦免秦郎以往一切罪过。并且,文件上明确要求各相关衙门,将相关的档案销毁,今后不得再提。
“白统领千万别误会,在下的意思是,嫌犯中的某些人,白大人可能认识,比如那个叫张少雄的人。”阿度清解释道。
秦郎目光直逼过去,“阿度清大人,在下听说朱家坪骚乱后,矿场的人主动释放所有人质。然后,你领兵清剿了整个矿场,包括没参与骚乱的四个矿区。”
阿度清不由自主连退几步,他职务相当于高级主教,但修为只是初级大法师境界。若是在圣卫队,连大统领都未必当得上。
秦郎已是中级大法师境界,可随便碾压他。而且只要不夺命,打了也就打了,难道他还敢投诉奥图曼弟子?
“白大人息怒!阿度清只是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啊!”阿度清忙诚惶诚恐道。
“我可以一掌拍死你,然后屁事也没有。可你不值得我出手,在我眼里,你不过一只臭虫而已。”秦郎极度轻蔑道。
阿度清忙长揖到底,“是是是,在下与白大人相比,犹如萤虫比之辉月!”
秦郎不屑地冷然一笑,“我去与张少雄交涉,你将关押的矿场之人,全部带来。”
“是,谨遵白大人吩咐。”阿度清忙躬身领命。
秦郎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耍花招,鄂耳顿若出了事,副枢机大人决不会放过你!”
阿度清一听,不由浑身都打摆子,“是是是,阿度清绝不敢误事!”
秦郎转身往门外走去,“带路。”
“是,白大人。”阿度清忙屁颠屁颠地,跟在秦郎后头,彷如他的跟班。
此时在现场,教廷派出的两名谈判专家,一再要求谈判,每次都当即遭到拒绝。
躲在窗户后面,张少雄用喇叭筒,直截了当说出要求:
教廷要先撤去包围,让他们安全离开。然后两个时辰后,在羊肠峡谷交换人质,矿场之前所有被捉的人,都要释放,生的死的一个不能少!
按教廷的习惯做法,当然是不愿交换人质,法师也罢,官兵也罢,死多少他们都不在乎。
不过这一回,情况就完全不同了。鄂耳顿的爷爷,是教务院第一副枢机主教,是当今权势前十位之人。
张少雄非常坚决说,两个时辰后,若不交换人质,他们就砍下鄂耳顿人头!
就在两名谈判专家,继续作无谓的瞎扯时,秦郎掠过围栏,落到别墅小院上,当即引来一阵怒吼声。
“滚出去!不然马上宰了鄂耳顿!”张少雄大声喝道。
“张四哥,是我,秦郎。”
“秦公子?你怎么投靠教廷了?”
“我去了中州后,老坑爹将我卖给坑场,坑场再将我卖给了教廷。”
秦郎一句话,就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张少雄听了后,却好一阵没说话。
“张四哥,我答应你们所有的要求。并且,我护送你们去羊肠峡,再将鄂耳顿带回。”
又是好一阵沉默后,张少雄这才发声。
“好!无论秦公子是何种身份,张某绝对相信你的人品!”他朗声道。
“好,事不宜迟,请张四哥准备一下,咱们出发吧。”秦郎催促道。
片刻后,从别墅中走出数十名汉子,押着十几名人质,其中有好几名美女。
秦郎当即提出,请他们释放其他人质,只保留鄂耳顿足矣。
“你是那根葱?咱们干嘛要听你的?”一名瘦高个冷冷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