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直接打断曾节，劈头问道：“你何时去的甘家？又是何时到的？可曾有人作证？”

曾节兀自沉思一番，老实答道：“辰时左右前往甘家，差不多巳时便到了，当时甘尚正要出门给母亲买药，他应该可以作证！”

曾节到这些话时最多停顿思考片刻，神情不似作假，但是具体的还需得人证证实，甘尚不会与曾节一同说谎，曾家有些人亦能为曾节作证，但是若是作假证，其中必定会有破绽，顾倾不急，慢慢审。

此刻曾节的心态尚可，不必过多逼迫，因此张武简单依着吴恒远的意思，慢慢审了作案时间，便将曾节重新关回牢中。

在审曾节之前，曾家的大部分下人与父母接连被审了，曾节所言与那些人并无什么相悖之处，确实下人都曾在七月初一那日见过曾节。

接下来要审的是甘尚，甘尚此人听说自小在市井混日子，赌钱被人打那是常事，张武已经将他欠账的明细查清楚，虽有些账已划掉，前前后后足有五百两银子，现如今还欠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银子在上元京中倒不算什么银两，但是在正安县这个地方确实足足的有钱富户。单单就顾倾来说，相当于她大半年的俸禄了。

甘尚被押解进来时，先是看到吴恒远，有些不屑，转而看到坐在暗处的顾倾，这才开始有些正色，“大人冤枉。”

张武冷哼一声道：“不必着急喊冤！你说送甘氏归家，什么时辰出发？又是什么时辰半路折返归家？”

甘尚面上有些难色，道：“大人啊，这些小人哪里记得清楚！七月初一当天起来吃罢了早饭我便起来送姐姐回去，之后突然母亲病重，这才来人喊我回去帮忙照看，我才往回走，至于什么时辰到家，更是记得不清楚了。”

顾倾并未说话，吴恒远也未开口，张武圆滚滚的身子，瞧着甘尚，语气陡然变冷，“记不清楚是吧，记不清楚那你可要想清楚，谁杀了你姐姐！”

甘尚自是听出来张武话中的不悦，紧忙想道：“好像是辰时左右，我送姐姐回家，回到家差不多辰时三刻，我记不大清了，似是这个时辰。”

张武得到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示意人记下，接着问道：“听说你在外面欠了很多钱？”

甘尚目光闪烁道：“大人，我欠钱也犯法嘛？”

张武欲再问，吴恒远先一步，慢悠悠道：“欠钱倒是不犯法，不过你近日可曾和曾节要过钱？”

甘尚不满道：“之前姐姐归家前是和他要过，不过他可

没给我！”

“那你姐姐失踪后，你可否向他要过钱？”

甘尚听到此处，顿了一下，音调微微提高道：“不曾！”

“哦？是嘛？可是曾节却说你威胁他要过钱呢？”

甘尚瞬间慌了神，“怎么可能！曾节是为了诬陷我才这么说的，大人明察啊，明察！”

顾倾眉尖微拧，忽地想到自己的弟弟，若是顾郢敢整日沉迷赌博，她怕是打断他的腿，都不让他出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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