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凯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何况昨晚答应过梁浩阳。

“可以！几点出发？”

“你先出去！”

潘雨馨起身，示意叶凯先出去，她要洗一个澡，整理一下，再去见张春莲。

叶凯在门口，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了精致妆容的潘雨馨。

“走吧！”

刘珍妮扶着脚步不稳的潘雨馨下楼，叶凯已经能感觉到，潘雨馨的不正常了，她的眼神已然溃散。

浑身的手脚，开始不协调，离精神崩溃，脑死亡已经不远了。

不知道，潘雨馨能不能撑过今晚，甚至撑过后晚。

来到楼下，韩子豪等人早就等待了，炼尸城的同事在沉默的气氛中，上灵车出发了。

叶凯第一次坐上炼尸城内所谓的灵车，开车的黄振虎黑眼圈极重，一脸懊悔的对着潘雨馨道歉。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触碰禁忌，落个这样的下场。”

“没事，怪我没忍住，迟早我都要出事。”

潘雨馨即使这样说，黄振虎还是不断的道歉，他的眼眶很红，非常自责。

众人来到一间重症病房，看到了仍旧在挂点滴的张春莲，脑死亡，简单的说就是植物人。

这女孩受不了晚上所经历的一切，精神失常，吓得崩溃，最终变成了植物人。

潘雨馨坐在病床边，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动不动，好半天才说了一句。

“春莲，你看到的情形，我也看到了，终于知道，你为何会吓成那样。”

潘雨馨叹息一声，又说了一番话，突然话锋一转。

“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我们就帮你解脱，让你不再承受这份痛苦。”

叶凯等人默默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说话，现在是潘雨馨帮张春莲办丧。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轮到刘珍妮，来帮潘雨馨办丧了。

张振虎开着灵车，带上张春莲，一路回到画魂房。

张春莲是植物人，虽然还没死，却要经历活人炼葬。

回到画魂房里，潘雨馨为张春莲的脖子系上红绳，按照规矩开始干活，当然，也开始聊天。

“春莲，你还记得刚带我的那几天吗？当时你还说，新来学徒怎么这么蠢，一定要遵守九大禁忌。”

“我还记得，大家曾经聊过，等赚足了钱，我们一起去太古神界，过上逍遥日子。”

“没想到，这才多久，便物是人非！”

“……”

潘雨馨给张春莲化妆，拍上粉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说的大多是过往的经历，那副样子，让旁边众人有些心酸。

谁也不知道，哪天会触犯禁忌，落个这等下场。

叶凯抬头看去，依稀可以看到，张春莲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显然，肉身还活着，灵魂却被吓死了。

或者说，灵魂已然消散，根本听不到，也感受不到这一切，仅仅是一个躯壳。

刘珍妮没有忍住，直接哭了出来，泪流满面，轻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