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烟决定把情绪收一收,去看看简秋。
她那天抢救及时,没出什么岔子。
盛靳寒说:放心,笙笙,我早就就在医院安排了人,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顾笙烟感激不尽。
简秋回复得不错,和顾笙烟说说笑笑,但她的眼睛里藏着很深的忧伤,好久才哽咽着说,笙笙,你外婆去世了。
顾笙烟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简秋泪流满面。
顾笙烟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简秋一起去看外婆最后一眼。
一路上,简秋情绪低落。顾笙烟一直抓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
笙笙,我真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就这么走了。
简秋和妈妈的关系很僵硬,她心中有恨,所以才不希望顾笙烟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希望她心怀恨意。
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对于记忆中的外婆,顾笙烟很模糊,那个时候她还小,外婆来家里一次,和简秋发生激烈的争辩。
70年代前,那时候的人穷,经常吃不上饭,金家育有五个孩子,四个女孩,一个男孩,那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父亲早逝,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妇女和一群小孩,因为生在乡野村庄,资源更是贫乏,他们粮食无剩,一件衣服几姐妹要换着穿,饿不能吃饱,好几天吃不上饭,那时常有的事。
简母决定把的已经八岁的女儿金卉卖掉,而交易,换来天价数字金钱。
抛弃成了这些年的主旋律,她的睡梦中永远是那年被马车载走的情景,而她在梦里哭的沙哑,母亲则低头数那薄薄的纸
听说是被邻居发现的,那时人已经离开两天了,家里子女没有一个在家。
外婆的照片放在客厅靠左的桌子上,照片边上放着一些水果和饼干。
照片前还点着几根香。
简秋看着那12寸照片,那一瞬间,泪腺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听几位姨妈说,外婆前三个月前因为时常感到肚子疼痛,打了吊瓶,开了许多药来吃,但时好时坏。
家里没有人,舅舅至今娶妻,成天在外赌博,三位姨妈长年在外,很少回娘家。
因为家人疏忽,外婆病情发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疗,导致的猝死。
她孤独地躺在哪儿,到头来,都没盼来子女对她的慰问。
午时,简秋独自一个人出了院子,沿着水泥路一直走。
两边是拔地而起的楼房,电线杆子一排排笔直地矗立着,车辆来来往往,再不见三十年前的茅草屋,唯一靠马作为交通工具的马车也被替代成现代化的漂亮汽车,泥泞小路变成宽敞的大马路。
简秋停在一分叉的田埂小路上,放声大哭,顾笙烟躲在一石坎后,心如刀绞。
心里有多恨,就有多爱,在简秋不愿承认的潜意识里,她是渴望母爱的,即使那个人伤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