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酒壶,勾住禾锦的手腕,要这样喝。
禾锦愣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就是凡间的交杯酒嘛。
可是
她狐疑地望着风绫,妖界还有这习俗?
风绫脸不红气不喘,点了头。
禾锦也不别扭,落落大方地挽着他的手,就着他的手腕喝下这杯酒。
风绫也低头喝自己杯中的酒,他们二人面对着面,头碰着头,饮下酒的同时,也饮下了一些不该有的占有欲。
禾锦,不管你身边有多少人,最后都只会有我一人。
他放下杯子,酒意在他脸上并未留下痕迹,还是和以前那般高高在上,孤傲得不可触碰。
可他却唯独愿意让禾锦触碰。
风绫捧着她的面颊,抚摸着她面上的潮红,醉了?
禾锦点头,又摇头,还好。
没醉就等我一会儿。
你要做什么?禾锦看见他放下杯子就躲到屏风后面,摩挲了一会儿,就缓缓走了出来。
他出来的那一刻,红衣拖地,禾锦连呼吸都屏住了。
精致的嫁衣披在他肩头,亭亭玉立,长发挽暨,流苏摇曳。他面上绘了女妆,唇如携樱,面若桃花,眉如烟柳,犹如一朵红莲盛放,又冷清如天上皎皎月光。
他缓缓朝她走过来,精致的五官逐渐清晰,流光百转,也不及他千分之一的美。
禾锦看得失神,一直仰头看着他,那难得一见的愣怔模样让风绫心情大好,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一笑可不得了,禾锦感觉自己生病了,心跳都慢了半拍。
风绫停在她面前,低头轻声说道:你说想看我穿嫁衣的模样,我就穿给你看,但你不要告诉别人。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他竟然肯放下尊严为她穿上嫁衣。别人敢笑他半句女儿身,他都能让那人死得干干净净,他却愿意为了自己扮做女子模样。
纤细的手指勾上她的下巴,指尖丹蔲如花,禾锦此时才回过神来,愣怔地问他:为什么?
就当是你嫁给我的补偿。
你补偿我做什么?禾锦一字一句,分得很清楚,我嫁给你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是又如何?风绫一口反驳,你我几千年的交情,用凡间的话来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愿意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原来是这样。禾锦松了口气,总算放下自己悬起的心,我小时候那般欺负你,亏你不计较。
风绫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什么可计较的,那时候愿意跟我说话的人都很少,也就你肯和我说话。
禾锦随口说道:你那时候不爱说话,可不就喜欢欺负你?
风绫弯下腰,刻意曲解她的意思,原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禾锦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能叫喜欢?那我喜欢的人得哭死了
怎么会。风绫已经和她挨得很近了,几乎鼻尖都要触碰到一起,声音凉凉的,很惊心,你虽欺负我,总说我像女儿家,可你也从不允许别人笑话我,谁笑话我,你就扑过去跟他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