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玄渊和伍岳终于回来,而贺岚已经等得很着急了,害怕他们遇上意外。
建材是从哪里找到的,还有这辆车?
贺岚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这两人在她面前相视一笑,搞得气氛颇为神秘。她隐隐知道他们遇上点什么事,现在的状态彰显事情得到解决,就不过问什么,不戳破男人之间的秘密。
江玄渊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厚床垫,是新的,塑料包装纸都没撕。他高兴地说,这是我特地给你拿的,你晚上睡觉会很舒适。这是他和伍岳从一个贫瘠的超市里捡漏的,车厢被建材占满,只能勉强塞下一个床垫。
伍岳跟在后面,双手各拿一包新被子,胳膊肘里还夹着第三包。贺岚见他不怎么好拿,上前帮他那一个,却遭到他的驱赶。
去去去,伍岳没好气地说,女人做什么力气活?哪凉快哪呆着去。
还真是一副大男子主义。
江玄渊把床垫摆在了主卧的正中间地上,本来空荡荡的房间,生出一丝生活的烟火气。伍岳把两床被子放到门口,高大的身影还堵在了那里,我喜欢一个人睡,所以唯一的帐篷归我。你们两个睡一起。嗯,就这么决定了。
等一下江玄渊变得结巴,双颊腾起可疑的红云。
这原来没什么,但由别人说出,就变得谜一样的暧昧。
伍岳物无语状看着他们俩,干嘛扭捏的样子?情侣一起睡天经地义。但不许你们那个,我不在家可以,不然吵到我这条单身狗。
江玄渊已经不好意思看任何人了,转过身体来到窗边,假意看风景来掩饰微妙的尴尬。
贺岚羞赧极了,可因伍岳的缘故,偏生出与他对着干的气量,她作不解那个,你在说什么?
江玄渊惊得回头叫她,贺岚。
那个就是那个啊。伍岳被问得语气虚软,突然又坚定起,不对,不要告诉我,你们还没,哎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贺岚很想打他,这家伙太爱管闲事了。
他们的恋爱平和绵长,爱意和心声都融化在长久的陪伴里。
最终没能应下伍岳的决定,江玄渊和伍岳睡在帐篷里,帐篷搭在客厅,守在主卧外。
白天,伍岳和江玄渊使用建材筑造围墙,贺岚跟着帮忙,没理会伍岳的大男子情怀阻扰。因为眼下的工程量三个人都难很快完成,更何况是两个人了。
江玄渊纵然心中不舍,也只好顺应当下逆境,尊重贺岚的选择。
一车建材显然不够用,他们还得出去继续拖运。小福星也不是永动车,另外需要寻找一批柴油。
有几次,贺岚和伍岳出去,留江玄渊在双子楼看着。出去寻物资本就是件冒险的事情,其中一次,贺岚不小心划伤了手掌,霎时流了小半杯血。伍岳脸色一白,撕下一块衣服紧紧捂住贺岚伤口,既怕她流血过度,又怕血味引来丧尸。
他瞥见贺岚手上竟有旧伤,抱怨道就是麻烦。可这世道已经艰难无比,女人过得像男人,男人过得像狼狗。更新最快电脑端r>
伍岳带着贺岚躲进一家诊所门面,赶紧处理了两个丧尸,然后用柜子堵住大门。必须打破伤风,还有缝针,否则感染了得要你的小命。
辛苦你了,伍岳,下次我会注意。
没下次了,我们不会让你出来找死。
虽然伍岳态度很冲,但是贺岚不生气反而愧疚,他对她挺负责的。
伍岳打针技术中规中矩,可缝针那一环让贺岚吃尽了苦头,因为伍岳翻遍了诊所,也没找到麻醉药,估计被别人搜刮走了。
一群狗娘养的。伍岳骂道。他拿着酒精棉花和手术工具来到床边,饱含复杂神色看着贺岚,没办法了,你忍着点,实在受不了,就拧我的大腿。
没关系,我熬得住。她让他尽快开始。酒精浸入伤口的一瞬间,疼痛像闪电上涌至全身,贺岚另一只手没有抓伍岳,只是死死地拽住床单。些许眼泪和汗水从脸上流了下来。
也许是血腥味太过浓烈,诊所门前聚拢了一些丧尸。丧尸不停地撞击大门,令门后的柜子哐当作响。心存紧张的伍岳已然满头冷汗,内心还在祈祷柜子千万不要倒地。
但现实往往遵循墨菲效应,大门被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惊动街道附近的丧尸。它们都往诊所内涌进。
伍岳当机立断,剪断缝了一半的手术缝合线。他咬了咬牙,撞破了面前的玻璃墙,玻璃渣在他身上留下一些细碎的伤口。他不觉得疼,自然也不在意,扶着贺岚就穿过被撞出来的出口。
丧尸循着气味紧跟在他们身后。几只比较凶恶的,与他们近在咫尺。甚至一只像八爪鱼一样贴附在贺岚身后,当时伍岳正扶着贺岚,一只手被定在贺岚后背和丧尸前胸之间。
丧尸之前是个成年男性,哪怕水分尽失,还是有一定重量的。伍岳和贺岚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贺岚快要窒息而死,用受伤的左手拔出靴子里的军刀,凭感觉朝丧尸捅去。身体的压迫力顿失,贺岚回头望去,原来刀子从丧尸的嘴巴里捅进了脑袋。前方的丧尸也聚集起来,和上次一样,形成包围的架势。实在没办法了,伍岳拽着贺岚跑进了一边的楼道,顺势拉上了楼道门。尽管楼梯处也徘徊着几只丧尸,但没外面的难缠,伍岳快速地解决了它们。贺岚没帮上什么忙,她手上的血渗出纱布来,缝了一半的伤口完全是白费了。
后来,他们一直被逼至顶楼天台,天台的门还算结实,但也拖不了太长时间。从上往下,起码有三十米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