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寻声一望,只见一名青年率先踏上了越王楼三层,面皮青白,眼眶发乌,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随后,又有七八人走了上来,葛衣之下都衬着蜀锦的内衫,具都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
大唐士农工商等级森严,除了士族和农户,工商业者均不可穿锦缎丝绸。
不过,这些人也有对策,外面不能穿,里面可以吧
而即使是一件麻布葛衣,也是装饰华贵,镶金挂银,遇到巡职的官吏也可以挺胸抬臀,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青竹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却还是拱了拱手,“原来是陶公子,刚刚谈及陶将军,并无半点不敬之意,还望海涵。”
这位陶公子轻佻地低头逗了逗藏在袖子中的一只花栗鼠,喂了一颗干果后歪头看着他“嘿嘿”一笑。
“陈公子啊,本人也不会计较你些什么,今儿咱请几位远来的朋友喝酒,看你们吃得差不多了,那就给兄弟一个面子,请回吧!”
说完,他把头转到一旁,对着其他正在吃饭的人扫了一眼,发现并无人识,便随意拱了拱手,
“各位,这越王楼三楼被咱包下了,我乃陶仁彦,本城防御使陶方正是家父,给个面子吧!”
另外两桌人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虽然心中恨恨,却也只能纷纷离桌,匆匆逃了下去。
陈青竹马上怔住了。
李元朗眯缝着眼睛扫了这位陶公子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高继纶微微一
笑。
正愁怎么抓住这陶方的小辫子呢,马上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陈青竹和王长庚是凑到李元朗这桌的,他自然没有决定权。
所以,就不由自主地看了李元朗一眼。
李元朗撸了一下鼻子,转身看着陶仁彦“呵呵”一笑,
“这位陶公子,你们一共七八个人,那边空位正好,小爷吃得正高兴,想撵走我是不可能的!”
说完,对着这几人身后一脸惶恐的掌柜道:“再原样给小爷上一遍菜,速度要快!”
一转身,对陈王二人一笑,“二位,刚刚聊到哪了,继续,继续!”
全然不把陶仁彦等人放在眼中。
陶仁彦的脸一下就变成了青色,自己自半年前来到绵州,从来都是横着走路的,如今在他面前丢了面子,心中早就气炸了。
他几步走到李元朗身边,伸手就要抓其肩膀,打算把这个不长眼的抓起来。
却不料对方肩膀轻轻一扭动,就避了过去,同时还反手一探,自己的手反倒被抓个结实。
李元朗天天武艺勤练,白横传给他的八段锦已经小有成就,对付一个纨绔自然不在话下。
他抓住陶仁彦的手腕反关节向外一用力,“咔吧”一声,就将他的肘关节掰的错了位,随后往外一送,后者惨叫着摔倒在地。
陶仁彦哭天抢地,指着李元朗对其中一名身材健硕的大汉喊道:“徐大哥,帮本公子教训这个小猴儿崽子,打死了最好!”
高继纶垂下了头,
陈王二人也是愕然,不明白为什么李元朗出手如此狠辣。
李元朗的想法很简单,打残小崽子,就不愁引不出老家伙。
别看绵州是个上州,但防御使和节度使差了好几个档次,手头能有五百人顶天儿了,陶方想用吴签老子吴行鲁那套可行不通。
这姓徐的大汉皱了皱眉,但还是走到李元朗面前喝道:“这位小郎君,不过是口舌之争,何必下此重手,看你也是练家子,某就舍下脸讨教一番,可别说以大欺小!”
李元朗这段时间的确是手有些痒痒,上一次街头斗殴都不知道是啥时候发生的事儿了,马上笑嘻嘻地站了起来,也不答话,一个冲天炮就打向对方的下巴
个子矮,没办法。
徐姓大汉一笑,用手一荡,就将李元朗的炮拳挡了回去,但下盘隐隐感觉不妥,马上屈膝将双腿一并,李元朗的撩阴脚宣布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