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海楼前铺着一场极长极宽的大红地毯(李儇结婚时所用,借给他的),几乎占了兴庆横街一半的宽度,差一点就怼到对面一家锦缎庄的大门前。
反正这时没城管,也没什么机动车辆,随便铺!
两旁侧林立着不少富绅官员送来标着恭贺之词的三尺花篮(自己掏钱定做的)。
四海楼大门前站着一水儿十八名姿色靓丽,风情万种的礼仪小姐,(正经人家闺女给钱也不来,这是在各个青楼请来的)
而打扮得如同新郎一般的令狐百福正站在楼前临时搭起的一座高台上,举着铁皮喇叭嘶声裂肺地当起了调度员,指挥各个负责具体事物的人做这开业大典前最后的准备。
他远远看到李元朗,马上跳下那座高台,跑到他面前擦了擦汗。
“寿王蛋下,囡可算来拉,咱可是蛮系了!”
嗓子已经哑了。
白横和高继纶站在后面差点笑出来,这也太卖力气了。
李元朗忍着笑,“令狐老板你还是去休息下吧,不过就是个开张,一切按咱们事先安排好的办,出不了大乱子,我这一百名府兵可都拉来给你当保安了。”
对方点了点头,转身就在一排用于招待来宾的长桌旁坐了下去,猛劲儿往肚子里灌水。
李元朗则背着手儿,踱着方步查看各个地方的准备情况。
转悠到酒楼后厨,就看到小丫头萧渐荣指挥着十几名“
寿王府烹饪速成班”的厨子,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即将用到的各色食材,七八口特制的大铁锅中正炖着酒红色的各种肉类。
“渐荣,辛苦了,这些肉的火候一定要掌握好,这可是猪肉第一次被当为上品佳肴端上酒席的,关系到咱们四海楼以后能不能在长安餐饮业立住脚的关键!”
被这位王爷长期的各种名词熏陶,萧渐荣已经见怪不怪了,“殿下放心,您教婢子的东西咱一点儿都敢马虎,这里油烟大,别熏坏了您的衣服,赶紧出去!”
得此丫头,夫复何求啊。
李元朗十分满意地晃荡到别的地方去了。
申时一刻,正是大唐各官署衙门下班的时辰。
李元朗和灌了一肚子茶水儿的令狐百福,一个站在红毯的最前端,一个站在高台之上,眼巴巴地等着第一位贵宾到来。
这周围早就围上了一大圈的百姓看热闹。
当申时将过一半,也就是大约晚上六点左右,第一位贵宾终于从远处走来。
李元朗遥遥一看,就是一咧嘴。
与其说这位是走来的,还不如说是滚来的。
坐地缸一般上下等宽的身材,顶着一张黑炭似的南瓜脑袋,朝天鼻儿,蛤蟆眼儿,不是十第秀才罗隐还能是谁?
“座师,学生这里给您见礼了,恭贺四海楼生意如同春意满,财源更比流水长!”
李元朗“哈哈”一笑,“罗大才子,客气了,奏乐!”
令狐百福在远处一摆手,“奏
夜大碴子漏爷光灵沙孩儿楼”
台下百姓一阵哄笑。
李元朗一抚额头,对身边的白横道:“你去把渐荣叫来吧,这位的嗓子今天估计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