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潼关博望军的高顺励不肯将手中精锐调进我神策军?”
“这老家伙,以博望兵卒的老家俱都在河北道为借口,直接就拒绝了!”
这俩人的声音李元朗就熟悉了,正是田令孜和他的兄长,目前在潼关的陈敬瑄。
“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他居然敢抗旨,等大婚过后,咱家必然会在金殿上参他一本,就算弄不死,也要将此人赶出博野!”
陈敬瑄似乎并没将这件事太过上心,毕竟类似这种坑害同僚的事儿他们已经做的太多。
“二郎,如今神策军有近一万人被你撵出去了,但这些被撵出去的少爷们可不是省油灯,若是他们背后的老子们联合起来为难咱们”
田令孜阴恻恻地一笑,“谁说真的要撵他们走,过两天我就请旨,成立蓝田军,将这些人全部编进!”
陈敬瑄一愣,“只怕不行吧,如今大唐军费紧张,没有多余的钱粮来供养他们。”
“当然供不起了,不过据吐蕃传来的秘报,秋后吐蕃赞普极有可能趁黄巢和李国昌父子作乱有所动作,到时候咱们就以这新成立的蓝田军为侧翼,整顿好的神策军为主力,请求出关应敌”
大哥英明,这样让这些少爷兵丁在前面消耗对方兵力,我等再以主力剿灭,将神策军失去的恩宠重新夺回来,以此堵住陛下和杨、刘及百官的嘴,还能彻底解决这些少爷兵的滋扰
“这只是心
中所想,具体能不能过议事堂那些阁老的关还在两可之间,到时候我就找借口将你调回来!”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直到最后只剩下远处传来的喜庆丝竹之声。
李元朗在供桌后面听得一身冷汗,直到最后再无人前来,他这才鬼鬼祟祟地跑出了这个看似宏正,实则阴森的老子殿。
几句之间,就将一万兵将送到前线当炮灰,借此成就神策军的威名,就算这些少爷兵纨绔享乐了一些,但这样的手段也太过毒辣了。
此时天色已黑,整个麟德殿却灯火通明,焰火几乎将夜空染成了一块多彩的画布。
而他却心惊胆战,后背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在晚风的吹拂下显得更加冰冷。
不行,不能让这两件事得逞,不然大唐的损失就太大了。
他在人来人往的百官中寻找几个人的影子,却怎么也看不到,期间却被孟昭图抓住去干了几件伺候局儿的无聊事。
直到亥时一过,几乎热闹了一天的婚礼才算渐渐冷清了下来,无数人东倒西歪地被人扶出了大明宫。
第二天,天子大婚,罢朝三日,举国欢庆。
而谁也不曾想到,本应在宫中做有益身心运动的李儇此时却出现在了东市一座茶楼之中。
这家茶楼正是张直方的私产,也是幽州张家在长安的一个联络朝中官员的场所。
一间隐秘的茶室中,李儇居中而坐,李元朗、刘行深在他的左右首,然后就是张直
方、刘允章。
而坐在刘允章身边的,居然是豆卢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