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马上传到了田令孜的耳中,气得他直接将手中那盏李元朗送的茶杯摔得粉碎!
倒不是气李儇,作为神策军的绝对首领,手下的兵将如此丢人,这让他的面子受到了极大侮辱。
宦官也是要脸面的!
“小顺子,从今儿起,不许再将那些富绅少爷弄进禁军,给多少钱也不行,你不是说寿王那个游戏是一种练兵的法子嘛?咱们以后就这么练,不合格的全都给我滚蛋!”
“义父,让兵将在太液池中浮水不大好吧?”
田令孜抬头就啐了他一脸唾沫,“蠢蛋,五万神策军只有一万在长安,其他都拱卫在关中其他州县,找几个大水泡子还不简单?”
他自然也不会真的把近万军队开进大明宫,这样谁知道你是练兵还是要造反?
“你去长安各军将军都叫到神策军府,就说本中尉有事要讲!”
李元朗自然不知道因为府中被盗,居然坚定了田令孜重整神策军的决心,此时正凝眉苦思怎么抓住那个大盗“红缨子”。
结果想了一天,也没个头绪,此人若是这般好抓,张直臣和不良帅也就不会天天焦头烂额了。
他刚刚打发走上门领罪的不良帅车凌风,就有家仆禀告,弘文馆校书郎罗隐求见。
这人来找我干什么?
他虽然纳闷,还是将此人请到了客厅。
罗隐拎着一个红漆盒子,迈着小短腿儿,晃悠着圆圆的肚子一迈进房门就给他跪下了。
“学生罗隐
叩见座师!”
???
李元朗愣住了,这是什么套路?
“你这是何意?”
罗隐满面红光,“座师请听明白,那日在府上有幸得陛下提携,得了校书郎的职位,按朝中规矩,提携之人则应该视为座师,但学生何德何能入天子门墙,退而次之,寿王对下官也有推荐之恩,固,为吾师矣!”
李元朗目瞪口呆,这人的脸皮之厚,简直平生仅见,这种牵强附会的弯弯关系都能利用上。
“这个本王自然知晓,但礼部侍郎崔沆更为适合吧?”
罗隐把头一歪,“此人学生看着不顺眼,何必自讨没趣!”
说完,将手中木匣举过头顶,“学生当年曾得柳公权柳少师在书法一途有过指点,这是他老人家的一幅墨宝,权当学生的谢师礼!”
柳公权?
这个李元朗知道啊,大书法家啊!
他也顾不得和罗隐讨论什么师徒关系,几步走过去,就将那木盒接到手中。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用紫漆桃木为轴的宣纸卷,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柳公权曾经的一首诗作。
朱审偏能视夕岚,
洞边深墨写秋潭。
与君一顾西墙画,
从此看山不向南。
卷中上下落拔,写着年月日,盖着柳公权的私章,居然是他晚年的一副书法作品!
要知道,书法这种东西,书法家越是在此耕耘的久,其书法就愈加老辣神秀,李元朗的书法造诣简直可以用三岁孩童的涂鸦形容,却不耽搁他的欣赏
水平。
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这是真品,绝不会假!
他小心地将这卷轴放回盒子,虽然不算富裕,但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看多了,也就没了什么兴趣。
反倒是对一些所认知的名人字画更加有了兴趣。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罗隐还在地上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