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尽,天刚亮,消息便随着数匹快马传回到了帝都。
一时间,刚刚安稳不久的人心再次浮动。
你周鸿在没皇帝的情况下能够耀武扬威,现在皇帝回来了,帝都能容下你,大将军也容不下你。
这是不少官员的想法。
与此同时,花船之上。
丘无极和沈濂收到此等重要的消息,自然要从被窝上爬起来。
幽间内,光线暗淡,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但没有增添光亮,反而让两人本就阴鸷的表情多了几分狰狞。
“绝对不能有人影响到了大局!除了陛下我们不应该听命任何人。”丘无极咬了咬说道。
这里的陛下自然不是姜浩,而是指姜赢。
沈濂站起身来,背影被透过窗口的月光拉得很长。
别看平日里沈濂嬉皮笑脸,此时脸上阴郁的表情,压迫力十足,这才是真正的从龙卫指挥使。
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对方,如同独狼在暗中潜伏,随时给对手致命一击。
那双眼睛在油灯的照耀下格外阴冷,平静的没有任何动作,缓缓做了一个划过脖子的动作。
丘无极两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怒吼着:“那可是……”
忽然好想意识到什么,转而压低了声量:“……弑君,三思啊,一着不慎我们就成了乱臣贼子了。”
丘无极脸色微微发白,浑身紧绷,丝丝冷汗从额头冒出,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这是一场豪赌,堵上自己的一切,包括背后所有人的性命。
实在是没想到沈濂会玩得这么大,一时间内心掀起了巨大波澜,甚至于怀疑花船附近是否布满了从龙卫。
在对方的阴鸷目光注视下,丘无极丝毫不怀疑自己说错了一句话,很有可能走不出这艘花船。
半响,雨过风清,丘无极将干裂的嘴唇咬出了丝丝鲜红,长舒一口气,浑身紧绷的身躯也陡然放松了下来:“周鸿敢做的事,我又有何不敢。”
沈濂再次恢复到平日里那张小人嘴脸,锤了一下对方胸口:“姜赢归来之时,也是你我位极人臣之时,到时封个侯爵,再来块封地惠泽后代,还不是简简单单。”
“那该怎么杀。”放下心劫的丘无极反问道。
“写一封书信劝谏姜浩回归坐镇帝都,千万不能让大将军回来,不然你那点手下未战先投降了,届时……宫内诱杀。”
丘无极露出了忧心的面容:“如果对方有高人看穿了我们怎么办,滞留边境大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杀过去吧。”
眼珠子在狭窄的眼眶内咕噜咕噜转动,沈濂不知道在想什么歪主意:“有人会比我们还急的。”
“你是说?西海侯?”
沈濂点了点头:“他不会让大战前有任何影响到他的因素存在,毕竟帝都被凌族占了,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天鸿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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