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就是您小时候进学的地方吗?傅明安走在青石巷内,看着前方暗红色的大门,门上有一块匾,上书袁山县学四字。(
按理说,如今袁山县学根本就不缺钱,可是楚辞一路走来,却发现这里的环境还和当初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想来这笔钱应该被用到了其他方面。
楚辞边走边和几人介绍,还没等走到教舍附近,就看见对面走过来一大群人。
下官见过楚司业,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怠慢了贵客,实在是太失礼了。孔山长在老远就要行礼,楚辞赶紧健步上前,在他弯腰之时扶住了他。
山长,各位夫子,你们千万莫要如此!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们的教导之恩,楚辞没齿难忘。若今日真受了你们的礼,恐日后会受世人唾弃。楚辞赶紧说话,阻止他们弯腰行礼,毕竟他也不是蜘蛛精,没那么多只手去扶人。
夫子们先是面面相觑,而后有志一同地望向孔山长。孔山长笑吟吟地借着楚辞的手直起身子,说道业不必客气,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一礼你是受得的。
楚辞心里暗暗吐槽这个孔山长,这人分明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有没有改变,瞧他直起身子的动作那么迅速,明摆着就是猜到楚辞会去扶他。
孔山长,如今我已不是国子监司业了,月前我被派往南闽省改善当地学风,如今任的是漳州府提学。您只管像以往那样称呼我便是了,楚辞承蒙各位夫子悉心教导,若在你们面前都要托大的话,岂不是有如那欺师灭祖之人一般行事?还请各位千万莫要再和我客气了!楚辞朝着他们拱了拱手,这样平易近人的态度无疑让这些人感动不已。
众人不再生疏,纷纷和楚辞打招呼,楚辞也微笑着一个个地喊过去,这些夫子他都是认识的。但是,这人群里却不见秦夫子。
孔山长似乎看出了楚辞的困惑,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先生和其他几位夫子如今正在讲学,我们不便打扰,待散学之后,自能相见。
楚辞有些遗憾,还以为马上就能见到他呢。因为相比起许先生的直接了当,秦先生就要温柔得多。
前几天钟府灭门案破了之后,许先生就得了空。他先是接受了徒孙的拜见,而后便开始折磨楚辞,将这段时间收集的题一股脑地丢给楚辞做。要不是他在船上恶补了一下功课,恐怕真的要丢脸了。做完题后,许先生又给楚辞恶补了一下官场的潜规则。
虽然楚辞已经踏入官场,但说句实话,像国子监里的小打小闹放在官场上真不算什么。如果楚辞还是以在国子监任职的态度来对待这些人,那么一定是会吃亏的。
楚辞之所以能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除了因为有靠山之外,主要还是那些人重面子,不轻易放下身段与他计较。现在楚辞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任职,如果行事还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就算他聪明过人,也绝对是要吃亏的。这个官场啊,有时候下面斗得要比上面更加厉害,手段更加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