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风淡淡地说:可是,其中一个名叫红妍的,是在太后薨逝后不满二十七天,也就是国丧时纳的。
叔父有些惊诧:若果真如此,君希钺也保不住他!可俞茂行向来谨小慎微,怎会在非常时期行非常事?
穆风见叔父的茶凉了,为他换了杯热的,双手捧着奉上:
因为他的几个外室,都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只有这个叫红妍的,在国丧时诊出了喜脉。这女子泼辣,以肚子里的孩子相要挟,要俞茂行立刻纳了她。俞茂行思子心切,就顾不得其它了。
叔父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几个外室,只一个有孩子的?那孩子
穆风点头:没错,那个孩子不是俞茂行的亲生子,是红妍和她情人的儿子,俞茂行一直蒙在鼓里。
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给俞茂行透个风,他自己就会把戏唱下去!叔父笑了一下,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城东,寻常巷陌。
穆风走进一座小楼,候在楼中的侍卫纷纷向他行礼。
穆风抬手示意他们免礼:有动静了吗?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穆风点点头,掀帘走进内室,隔着纱帘往外看。
片刻之后,一队人出现在巷口,走到对面小楼门口,纷纷蒙上面巾,随即破门而入。
侍卫们不用穆风吩咐,立刻冲到了对面。
楼中响起激烈的打斗声、女子的惊呼声、小儿的啼哭声。
穆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还没有饮尽,侍卫们就护着一对母子走进小楼,正是俞茂行的外室红妍,和她的儿子。
红妍牵着儿子跪倒在地,颤声说:谢公子救我们母子二人性命!
穆风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谢的。我救得了你们一次,救不了两次。
隔着纱帘,穆风也能看到红妍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她以额触地:红妍求公子庇护!
穆风依然是淡漠的语气:要杀你们母子的人,是朝廷三品大员。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护住你们?就算能,我又为什么要护你们?
此话一出,红妍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怀中的孩子更是哭个不停。
穆风不再说话,只管慢慢饮茶。
红妍哭了一会儿,往前膝行了几步:红妍知道,公子不是一般人!红妍只求公子指条明路!只要能保全我们母子二人性命,红妍愿意做任何事!
穆风放下茶杯:俞茂行能随意取你性命,不过因为他是三品大员。如果他不是朝官了,如果他成了罪人,那他还能奈你何?
红妍迷惑地抬头:公子的意思,是要扳倒他?可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动得了他?
穆风微微加重语气:
你能,只要你肯揭发他的罪行!其一,国丧期间偷纳外室!其二,无视法纪雇凶杀人!当然,你作为他的外室,也会获罪,但你们母子二人的性命,总是可以保住了!
红妍毫不犹豫地说:红妍愿意出面告发俞茂行!只是,红妍有一事相求:公子可否在我服刑期间,代为照顾我的儿子?
穆风的语气柔和了些:稚子无辜!你放心,我会安排。待你服刑期满,我会让你们母子团聚!
红妍重重叩头。
两天后,平静了几个月的朝堂再起波澜,中书令俞茂行在国丧期间私纳外室的事情被揭破。
君希钺震怒,群臣惶恐,百姓却多了一项茶余饭后的谈资,三五成群聊得津津有味。
逸亲王府,穆风和叔父对坐下棋。
叔父落下一枚黑子:现在朝中分成两派。一派说俞茂行在国丧期间私纳外室,罪无可赦,当斩首以正纲纪;一派说俞茂行除此之外无大错,当网开一面。我看你没有推波助澜,是想留他一命?
穆风落下一枚白子:穆风是觉得,他要是一死,他的敌人遂了心,哪还会有所动作?
叔父拈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你是说,姚峻?
穆风端端正正地坐着:如今朝中,君言棣的势力已经被一扫而空,只剩军中的姚峻。
叔父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落下一枚黑子:同伴都倒了,太子也被禁足,他心中必然忐忑,唯恐有一天刀剑落在他头上!
穆风再落一子:如今俞茂行获罪,姚峻一定希望他死。他死了,君希钺就又折一臂。姚峻觉得,这样君希钺就不会轻易对他出手。振勇军人数再少,毕竟也驻守一方。
我会盯紧他,只要他有所动作,就趁机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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