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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出世之时，天地变色。

众人在白宫的正殿之中宴饮，只见得外头原本只有星火点缀的夜色中，猛然亮起一阵耀眼的白光，一声仿佛天塌地陷的巨响，将整个大地震得发抖，就别说在山巅的白宫了。

所有人都看向殿外，惊疑不定。

只有夭璃跟沧曳淡然地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外头的夜空一片亮白，风极大，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空朝着地面逼近，从高空被挤压下来的空气形成了倒悬的风暴，朝着整个碧落之原逼近。

高空中传来纠缠成一片的巨响，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的鸣叫跟咆哮混在一起，混沌不清，但是那其中天成的威压，却并没有被削弱太多，将整个碧落之原的草木压得尽数低头。

在这些年中，被碧落之原允许进入的灵物们，在这样的威压中纷纷奔走呼号，有些直接找了洞穴将自己藏起来，仿佛是来了什么天敌。

那个庞然大物继续朝着地面压下来，一片刺眼的白光逐渐抽离出七彩的流光，仿佛傍晚才会出现在西边天空的晚霞，一般的绚烂多彩，一般的明艳动人。

越往下，便越是能够分辨它的形状。

那是一个巨大的像是一根柱子一样的物件，有旋转的光幕绕在它的四周，那些七彩的光芒就从那些光幕之上散发出来。

直到能够看清那一缕缕七彩的光芒的来源，众人才看清，那些光源来自于一个个文字，那些文字三三两两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应该是人名，不同的人名散发出不同的光芒，交织成为这一片绚丽。

“这便是龙脉么？”沧曳跟夭璃并肩而立，站在最前头，看着从高空降下来的庞然大物，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恭谨。

夭璃点点头，“这上面有每一个名字，就代表一个候选人，名字的颜色代表了神域对于每个人的期望度，名字颜色越浅，便越是神域属意。”

沧曳笑了笑，“所以，以往的每一届权皇，其实就是神域统治人间的傀儡，他们属意谁，权皇就会挑选谁。”他甚至都没有疑问句，就这样将权皇选帝这样一件百年间最为重大的事情，以这样的言论概括。

“差不多。”夭璃也没有反驳，毕竟这本就是一大半的真相。

他们身后各站着数排侍女守卫，将他们与人间来客隔开，所以他们也并不担心这番谈话被人间听去。

“三百年前，权皇曾根据当时他自己的考察结果，定了他认为最为合适的帝王。”

“这个我听说过。最后确实登基了，可是那是整个人间混战十五年的结果。虽然帝王登基之后，确实爱民如子，成就了在任期间内的海晏河清，但是权皇为混战中死去的那些人耿耿于怀，最后引咎自解。”沧曳说的不无讽刺。

夭璃细细去看越来越近的天柱，那些光芒在眼前飞掠。

那些名字从下至上，从幽蓝色朝着白色逐渐盘旋，而最顶上的，赫然就是阳恒。

沧曳眉心一皱，去看夭璃的神色。

她眼中不动风雨，若不是沧曳熟知她的一颦一笑，定然会以为她确实不在意。

可她的手分明握紧了，瞳孔微缩，是不如意的模样。

他伸手去，将她握紧的手指一根根顶开，十指相扣，“有什么事情，我跟你一起。”

夭璃朝着他笑了笑，手指一并，挥出一道金色的灵力气刃，正中阳恒的名字。

身后传来一阵低声的惊呼。

阳恒心中一喜，可唇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勾起，就见到那股金色的灵力将他的名字，从那个位置上拔了下来，山岳震动，整个天空都一抖。

“权皇夭璃，你可否确认？”确认将阳恒从神域属意的位置上踢下去。

夭璃不答话，只是手上的力量不停，只见一阵浩瀚的灵力朝着整根柱子扑过去，庞大的灵力在靠近柱子的时候，纠缠成一道横刮的风暴，裹着“阳恒”两个字，将那两个字硬生生拔了下来。

阳恒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周围有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其中不乏怜悯和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