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蔚蓝爽朗地笑出声，“这女娃可真可爱。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旭泽大人如此大度啊。”他退了两步，看了看周围海面上漂浮的着还没沉进去的龙鳞，“蜃楼啊，说毁就毁了。”

“滚滚滚！你还笑！去给我把龙鳞全都捡回来！少一片，我就让你的子民一个月无法出水面半分！”

“好好好。捡捡捡。”蔚游难言笑意地落身而下。

才不过片刻，无数的生灵顶着一片片龙鳞浮出水面，那一片密密麻麻看上去蔚为壮观。

“我倒是期待他们再一次出现在北冥了。”蔚游将海面的那些龙鳞都召了上来，聚成一个球，递给旭泽，打趣道。

“下次来，说不定倒霉的就是你了！你可别得意！”

夭璃抱着沧曳从天空直坠而下，她翻转身形，看着怀里没有声息的沧曳，想着旭泽的最后一句话，抱着一些希望落在了揽云阁的楼顶，然后闭门谢客，七日没有出门。

她将沧曳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头，就那么看着，也不动，也不吃饭也不喝水，连银皋跟云琉都被她轰走了。

第一日。

第二日。

第三日。

第四日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偏头靠在了床头，闭上眼睡了过去。可她偏偏做了一个梦，梦见沧曳醒过来了，捧着她的脸问：“阿璃，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然后她满心欢喜地要将他抱进怀里，手臂收拢，却拢了个空。一下她就惊醒了，沧曳躺在床上依旧无知无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阿曳，你再不醒过来，我撑不住了。”

然后就是第五日。

第六日。

第七日，月色高挂。

一声咳嗽，将夭璃从怔愣中唤醒，她心中一惊，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沧曳伏在床头按着胸口大口喘气，然后看着他朝自己一笑，再坐起来，朝自己靠过来，伸手拂在自己脸上。

“阿璃，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又是这句话！

两行泪从她通红的眼中掉下来，她抓着床单，明知又是梦明知又是幻影，却不敢碰他，生怕就这么个幻影，也消失不见。她哑声道：“阿曳，求你了，你醒过来吧！醒过来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这次，沧曳没有就此消失，反而要去握她的手，“阿璃，你看看我！我是沧曳，我醒过来了，我没事了！”

夭璃的眼泪反倒流的更凶，她躲闪着硬是不让沧曳挨到她。

沧曳只当是自己昏睡得太久，吓到夭璃了，浑不知是自己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假死了这么多天。

他伸手，一道赤色的火焰燃在他的手心，“阿璃你看，我驯服了地狱烈焰，我真的没事了。”

夭璃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在月色中清亮，她眼中的祈求那么明显，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害怕，让他暗暗下决心，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绝不会让她再以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你……真的醒过来了？真的没事了？”

沧曳看着她脸上光洁如初，不见伤痕，终于也舒了口气，挪到她怀里，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蹭了蹭她的脸，“是，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夭璃紧紧抱住他，终于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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