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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璃将他放到椅子上，蹲在他面前，“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沧曳实诚地摇头，“那你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嘛～你不是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你，不用猜来猜去嘛？”

倒是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被他将一军，夭璃笑道，“你倒是聪明。”

他扬了扬小脸，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表彰。

“你错在两点。第一个，是不信我；第二个，是明知道我会生气，还是在我面前打伤了苍洌。”

沧曳皱着眉头，手指缠在一起良久，才抬头说道，“所以，阿曳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对苍洌出手，就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夭璃也坐到凳子上，一边给他盛饭一边道：“你的目的是让我只对你一个人好，那最基本地无论你做什么事，都不能破坏你自己在我心里的形象不是吗？不然这些事情，就都没有意义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自己的目的，才不至于迷失。”她将饭放在他面前，将筷子递给他。

“可是阿曳，这样会不会，太坏了？”沧曳纠结了半天，抬眼问道。

“傻不傻啊？”夭璃将菜往他碗里夹，拿了一双筷子开始剃鱼刺，“这世上，从来只有立场相悖，哪有真正的好坏之分？你觉得白宫的就一定是善人，冥府的就一定是恶人么？”

“不是。”沧曳摇摇头，可神情却更加迷茫。

夭璃也不再跟他解释，只是将鱼肉喂进他嘴里。

一时房中悄然无声。

等到他吃了大概七分饱，夭璃将饭菜都收起来，牵着他出门，上了揽云阁的屋顶。

此时人间应该正是夕阳无限好，只不过揽云阁在云层之上，此刻云海之上的阳光已经很是暗淡，看上去更加像是即将散尽绚丽的黄昏。

远处有高飞的鸟归林，还有冒出云层的一派派的树尖尖，一小撮一小撮地坠在云海之中，若隐若现。

“阿曳，如果，我对人间很好，人间最后却杀了我，你怎么办？”她握着沧曳的手，唇角有一点点浅浅的微笑，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假设。

“……可你是权皇啊，人间的都是你的信徒不是吗？为什么会杀你？再说，你怎么会被人间的人杀掉？连天域都不一定有人能打得过你！”沧曳抱着她的颈子，腻在她怀里反驳，“我肯定是要先救你的，一定要先救你！”

“如果救不回来呢？”

“怎么会呢？不会的！简械大师说了，只要我跟着他好好学，就能起死回生！”

夭璃看着他眼中的星光，拍了拍他的脊背，没有出口打击他。

“要是真的救不回来，我就带着伤害你的那些人，一起去陪你！”沧曳看不懂她眼中的沧桑和始终挥之不去的冷淡，小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承诺，眼中又是天真，又是残忍。

夭璃被他的严肃哄得一笑，“救治苍洌还差一味药，你明日随简械大师一起去采药。”

沧曳在她怀里乖乖点头。

“简械大师可能会为难你，你怕不怕？”

“不怕。”沧曳摇摇头，“只要还能回来，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