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红润的脸，一直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双臂一阵刺骨的疼，浑身的力道一卸，整个人就朝着水底沉了下去。

水在头顶闭合。

水压将原本已经止血的手臂又压出血丝，在渐渐恢复温热的水中丝丝缕缕地荡开。

要是倒在这里，阿幼会自责的吧。

这个模糊的想法像是扎根在脑海中，支撑他憋着一口气，游到了池岸边，才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月沉听到一声到底声的时候，心猛地一跳，顶着灵气压力的尾巴就冲了进去，燕炽和白饮紧随其后。

哪怕是看到过无数次黎曳卧病在床的模样，白饮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

袖襟破散，深可见骨的伤痕一道又一道横亘在细弱的双臂上，浑身湿透，眉眼间还有没有散尽的寒气，那张笑脸小脸跟白纸一样，让人觉得下一刻就能将他的眉目从纸上抹去不留痕迹，而他身下是一滩血水，算是着一片惨淡里唯一的艳色。

燕炽喉间一哽，手中魔气凝聚，罩在了黎曳的双臂上，却没想到刚挨上去，黎曳就抽搐了一下，像是痛苦万分。

“别！他的双臂是被绝对结界的锋刃所伤，伤口上还带着没散去的灵力，要先清理掉，才能治疗。”白饮眼睛微热，说话却依旧沉稳，“当心，他断了一根肋骨，还伤及脏腑。”

燕炽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像是捧着一座易碎的琉璃，或者一片即将融化的雪。

“……燕炽……

“少爷，没事了，我们回云斗阁。”

“阿……阿幼……没事了吧？”

燕炽看了看在灵气中心的卿幼，努力扯出一丝笑，“卿幼姑娘安然无恙。”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

“好。”

阳舜看着他们拥着黎曳急切地出来，像是万分紧急地就要离开的时候，拦下来最后的白饮，“国师，里面如何了？”

“权皇转世，安然无恙。”

“多谢国师出手相助。”

白饮皱着眉看了看他，“真的要谢，你得谢黎阁主，我什么都没来得做。”

“留步，国师，还有一事要请教。”

白饮暗自吸了一口气，“何事？”

“幻仙皇的幻境，要高出他多少个品阶，才能不攻自破？”

“只要高出三阶，整整一个境的差距，就能免疫所有的攻击。”白饮心中有了计较，“大殿下可还有事？”

阳舜摇摇头，“国师，请。”

白饮毫不回头地离去。

“廷一，你说，要多久，沈仪卿才能晋升到上仙境？”

“回禀殿下，皇卫七人停留在皇境已经有几十年，千年来，突破皇境踏进上仙境的，也屈指可数，殿下不必为此忧心。”廷一拱手回答道。

“就算她是权皇转世，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之中，跨越别的人几十年都达不到的天堑。”阳舜边说边点头，却又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之前幻仙皇突破皇境，晋升了多久？”

“据记载，是十天。”

“她不过

才一天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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