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搞清楚，老督主为什么会死。

问月寒武功很好，一般人无法将他毙命，那日，他是一个人出门的，但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荒郊野外。

药师瞒了问捉月，老督主的死因不是被仇家围攻，而是死于毒药。

致命的，无法挽回的，毒药。

药师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正心殿，挂起柔柔地微笑，将药碗放在唐朝逢的桌子上，“皇上，喝药了。”

唐朝逢没说什么，药师也静静地看着唐朝逢把药喝下去之后便转身离开。

他咬紧牙关，他不会忘记那朵黄色的花。

金甲马冲出元朝城的宫门，药师一袭白衣飘扬，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离开元朝城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他在这个地方多待一会儿，都会忍不住干呕。

他驾着马乱窜，等思绪慢慢清楚起来的时候，发现来到了金甲殿的埋墓地。

这里埋了很多为金甲殿死去的金甲军，有名有姓，而众多坟墓拥簇的地方，就是问月寒的坟墓。

上面开满了花，署名却只提了问月寒三个字，没有金甲殿，没有家属的关系，但他长眠的地方却是这样落英缤纷，问月寒这个人喜花，什么花他都能爱上一爱，却无法说出最喜欢的哪一个品种，他将天下的花儿拥入怀中，嘴角只荡起那一丝丝笑意。

药师拧起眉，坐在地上，看着那坟墓，“老督主，您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是吗？”

他是清楚的，自从老督主去了一趟皇宫后，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悲伤。

那时的金甲殿还没有‘一殿七楼’，但药师和晏涩一直都陪在问月寒身边。

问月寒那一天，特意交代了药师和晏涩把他的花照顾好，他还换了他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衣裳，梳了最喜欢的发髻，戴着他最喜欢的簪子，和他的花告别，去看了金甲军的训练场地，眼里是那么地恋恋不舍。

他带着笑意看着当时十几岁的问捉月在跟着白裾学习奇门遁甲，脸上都是乌黑的东西，但眸子里倒全是认真。

然后。

问月寒带着从金甲殿花圃内随便摘的一根杂草，就那样平平淡淡地离开。

随后传来消息，问月寒暴毙。

元朝城大动，药师明明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毒药导致的暴毙，皇上唐朝逢却偏偏要说问月寒是被仇家围攻而死，而这个仇家还被扭曲成了前皇后元钧灵的爹，导致元钧灵和她爹，一个入暗牢，一个被五马分尸。

药师不能理解，也对这一切的真实情况产生了怀疑。

老督主这一死，替皇上铲除了两个大敌，权势重新掌握在他的手里，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但问月寒是皇上的大哥啊，他们义结金兰，兄弟相称，为什么自己的大哥死了，不追查真正的死因，还扭曲死亡真相，借这个事情为自己铲除障碍？

“……药师？”

问捉月的声音兀的响起，药师心里一惊，连忙站起来，朝自己走来的两人正是问捉月和问青衍。

“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