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抱孩还是狠狠地瞪着牛宝儿。
忽然郎抱孩又怒冲冲地大叫哪里来的这干粮?你哪里来的这衣裤?”郎抱孩抖着那身衣裤更加凶狠地看向牛宝儿。
“昨天晚上,我到村子里去了……”牛宝儿怯生生地说。
“你捡了这干粮捡了这破碗!你还从死人身上扒下来这衣服裤子!”郎抱孩的狼眼更加凶狠。
“这……这……”牛宝儿以为郎抱孩责怪她脱男人衣裤,连忙结结巴巴地分辩:“这是个、有钱的,小子……他、他还穿着、穿着衬裤……我……我……”
“埋你妈!”郎抱孩绝不领情地叫骂:“村子里都是他妈的死人,被火烧死的,被刀砍死的,被人那样死的,被枪打死的,被肢解尸体的还有被活活扒了人皮的,一个个阴森可怕……你他妈的,这你就不怕了?这你就不怕了?你他妈的……”
郎抱孩恨得抬一下手。牛宝儿吓得向后缩一下身子。又怕郎抱孩打不到她而更加生气,就又瑟缩着向前坐坐:“抱孩子,这衣服干干净净,大小也正合你的身子……你的手,你的脸,那一阵,我也给你擦洗过了……”
“你呀……你他妈的……”郎抱孩看到了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感觉到了自己舒展清爽的脸,不由地向牛宝儿抬起手去:“你那脑袋不晕了?你那伤不疼了?你他妈的,你就不怕你打水的时候,一阵头晕栽到井里边去!”
“我没有……我没有去井里打水……我在村里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一只水桶……我在村子里害怕。我就、我就着着急急回来了……给你擦洗脸,还有你喝的这水,都是……都是饮马槽里的水……那井里有动静……好像有鬼……我、我害怕……”
“行了行了!胆小如鼠!快吃吧!跟我一起吃!哪里有什么的鬼!那纯粹是你自己吓唬自己!”郎抱孩嚷着,将一块干粮扔给牛宝儿,自己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牛宝儿手拿着干粮没有动。她看着郎抱孩不吃了,打饱嗝了,就连同手里的干粮一起,将那些剩下的干粮都包起来。然后,她把从死人身上扒来的衣裤塞给郎抱孩:“抱孩子,你这身上都是血污。你这衣服裤子,一定得换换。不然你进了城……”
“我知道!”郎抱孩抢过衣裤放在自己面前,就脱掉血污的褂子,又解裤带脱自己血污的裤子。见牛宝儿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躲到一边去,还背着这里,不由地又恼怒地大叫:“宝儿姐姐你还是不是我的老婆?你他妈的,你给我转过脸来!你给我到跟前来!”
牛宝儿羞臊不过竟然连眼睛也捂起来,语气却仍然那样温柔和悦:“没事没事。你慢慢换。”
“老子要你转过脸来!老子要你到跟前来!老子的老婆,无论杏花姐无论英莲妹妹,她们都从来不避讳我……你他妈的……”
牛宝儿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我哪里是你老婆……我连你什么老婆都当不成……”
“你不是我的老婆你是谁的老婆!”郎抱孩急火火地,刚脱掉一条裤腿就跳起来,大有冲到牛宝儿跟前抓着牛宝儿理论一番的劲头。
牛宝儿连忙躲避,哭得更是委屈:“那我是你几老婆呀……我大老婆不能当……小老婆也不能当……”
郎抱孩也猛地愣住:“那……那……那你让我怎么办?让你当我大老婆。那我的英莲妹妹怎么办?不让你当我的大老婆。那我老子的意愿怎么办?你他妈的!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