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西的答案将最可能的【真实】拉到最近，然而看样子，影牙似乎不准备告诉她答案——原因或许是问题的终果他自己也不能判断，又或许是一时兴起的提问压根没有准备好回应的步骤，亦或许，那份【真实】震撼到不得不让他缄口默言的程度。

若是最后一样，那的确和余寿不多的柯西没什么关系了，她只需要提出猜想，剩下的验证与彻底的解明都有后来人来进行。

无关乎后来人为谁。

“啊，就说阿比斯的洞穴不会那么简单的。”

托瓦力德和阿比斯探窟家协会的福，图书馆里面关于洞穴探索的相关书籍，影牙自是没少翻。写实的记录有之，杜撰的想象有之，海外国家故事传说里珍奇的秘闻亦有之，于是早有预计，哪怕是黄金满地、宝石横生，抑或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影牙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如说，一直静默前进，不出点意外，着实有些打击兴味。

“因为此处即是迷宫。”

不知不觉的时候，影牙的身影停滞，蹲下，似乎是在摸索和寻找着什么，身后的柯西却视若无物般，只将眼前的阻隔当作无关紧要的岩壁，稍微花点功夫从侧面绕开便又能继续前进，前进。

“亦是黑暗的回廊。”

是第几次了，自己眼中的女孩重复了离开又回归的过程，一点一点地没入荧绿石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再从来时的道路重新出现，靠近，绕过名为影牙的“大石头”，巡回不止。

“既没有上，更没有下，连带着，用「话机」沟通的想法也屏蔽掉了。”

“兜圈子，一直不停地兜圈子。”

饶有兴致的影牙在柯西来来回回转过几圈后，差不多到了该腻味的程度。

彼此同在一片空间之中，却又仿佛被设置了彼此不相联系的障壁——不妙，不爽利的感觉涌上心头。

“柯西的眼睛里，毫无疑问地，我的身影一直引导着她向前，行动，对话，甚至是出题考教，相对而言，‘我’自身····，”关切的绿光投射到附近倒伏的一具骷髅上，从上面逐渐剥离的泥土来看，趁着柯西绕圈的功夫，影牙完成了对这具双手呈现祈祷姿势的骷髅的发掘工作，“倒是发现了顶有趣的不同——”

简单的摸索，灯光映照下的不同色彩。

“「冲动的机会」，姑且先就这样命名吧。”

发掘工作接近尾声，客串考古的冒险家终于不用束手束脚，“一发解决！”

凿子和锤子，力量汇聚在一处，敲在骨架下颌处，将整个下颌骨击落，换做寻常的活人，下半辈子指不定就指着流食过日子了。当然，已然腐朽的尸体是不会叫痛的，任由影牙将手伸进其口腔，也难有第二个遗物来启动它自身，照着影牙的小手狠狠地来一口······

“怪我不会死灵魔法，不然就不用那么粗暴了。”

肉身的直接接触，取出过去亡灵宁死也要吞进肚子，最后因此被生生噎住，噎死在上面的银币。影牙摇了摇，银制的硬币在绿色荧光下传递出冷毒的反光，并在水分如此富裕的情况下没有氧化发黑，是阿比斯遗物没错了，很幸运，上面的东西是影牙能够破译的：“那是席卷，那是沉沦，那是包容万物、馈赠众生的乳海——”

果然，再没有什么比金钱更具有诱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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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的机会」

正式名称：暂无

预判等级：二级

出产地：阿比斯一层

获得难易度：困难

外观：纯银质地的银币，重量却异乎寻常地轻。其表面并没有标注面额，亦不和当今时代的任何国家货币相一致。唯一能够作为遗物被确认的即是其上撰写的悠扬文字，只是关于它的解读······

使用功能：将其暴露在符合条件的人数的场合即可启动，对一定范围内的人或物进行干涉影响。被影响者目光聚焦之处，即是其“追随前行”的方向，由身体内涌现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如群星拱北辰一般自发地向前行者靠拢，与之并行。且会在主观意识里不断修正，自我肯定。

副作用：单人观看将毫无作用，一如“金银如不参与交换，便无法被称之为货币”。同时，遗物效果发动的场合，持有者及任何被诱发了前进行为的人，体力和精神力会不自觉地加速流失，时间管理不到位，末路终途即是死亡。若是有强第六感或多种感知手段的人，便可以在很短时间里挣脱其影响——或许这正是其等级判定止步二级，而不是一级的原因。

由██启动时：影响范围扩大，干涉强度提高。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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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巡游结束与开始之际，柯西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加重了好多，全身上下犹如堕进了不断涌水的泥水潭子，粗浅的知识储备让她难以名状“沼泽”是为何物。总感觉身上源源不断涌现的气力突然断了供给，且像是被索取了高额赔偿似的，赌怪变赌菜。本想想要出声提醒影牙，让他发觉自己的情况，却只觉得影牙前行的身影越来越远。

“fa……fan……”

想要抓住，畏惧失落。

黑暗的环境无疑是「话机」发挥的最佳场合，被“隔离”着的意识有了松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