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里有点中意顾川这孩子,沈孟娘也不可能一口应下,她只说景季茵还小,这婚姻大事儿也没法她一个人做主,得问问当家人。
当家人景江正带着儿子们在山上抓兔子呢,景江和俩儿子那虽然是干惯了农活的,空有一身力气,灵活度和眼力见儿却不够,更别说稚嫩的景叔辰了。
四个男人漫山遍野地跑,那阵仗大的呀,就差没把地给翻起来,动静这么大还是没能逮着兔子,那兔子真能躲,几人好不容易瞧着影儿了死活追不上,一不留神就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灰影子。
“老二老二,你快到那头去,围住围住!”
“哎呀老大,你太慢了!”
“爹你还说我们,你这也没守住!”
爹和儿子们大眼瞪小眼,老三景叔辰嘘了声:“别说话!我瞧见兔子了!”
顿时几人消了声,看向景叔辰。
景叔辰比划着叫他们动静小一些,又指着一处草堆做了个包抄的手势。
刚刚毕竟有过不少次经验,几人秒懂,分开包抄,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即将胜利的笑,猛地一扑!爷四个叠罗汉一样地扑在一起。
“抓到没抓到没?”
最底下的是景伯正,他往底下摸摸掏掏,掏出一团脏臭的破衣裳。
几人顿时嫌弃又懊恼地站起来,景伯正往自己身上擦擦手,叹着气。
景江咬牙:“就该把花爷带上来!”
景仲茂:“爹咱人都多了,还带着花爷那说
不过去吧?”
景江:“花爷就是猎犬的种!打猎就是它的天性,咋的还不能让它打猎了?”
景仲茂摸摸鼻子,没敢再说。
“爹,我看天色都不早了,要不咱回去吧?”景叔辰问,“再拖下去也没用,说不定顾川也没逮着兔子呢?”
四人往回走,恰好就碰见了往山下走的顾川,就瞧见他手上提着几双兔子耳朵,一二三,三只兔子!
“川子你也太厉害了!咋能逮着这么多的!”
景伯正佩服极了,他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里话,“我们就没逮着过兔子,花爷倒是偶尔能咬只野鸡回来,那也是小鸡,没那么肥溜的。”
景江瞪儿子,这儿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顾川一脸神气,他还是压制了的,臭不要脸地说:“那没啥,以后我抓着了给你们也送一只来。”
景伯正憨笑:“不用不用,逮着兔子也不容易,你家留着自己吃就行。”
“这有啥,我有抓兔子的法门,茵茵有做兔肉的手艺,一块儿吃那才是好。”
“对对对!”景伯正没笑完就挨了亲爹一眼瞪。
对啥对?
景江没好气,觉得那臭小子脸上的笑就跟在嘲笑自己一样,有火没底气发,直到吃完饭顾川和他娘走了,婆娘拉着自己往屋子里说悄悄话,他这才一股子气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