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射虎,你那天坏我好事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是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敢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坐着呀。”来俊臣一脸的得意洋洋。
孙射虎微微一笑,却不说话。这时院外却传来一个声音,
“孙大人斗不过你们三人,要是再加上我呢?”
人影一晃,场上已经笔直地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腰间悬着那柄曾经重创了来俊臣的亢龙锏。
来俊臣脸色一变喝到“狄仁杰,你居然还敢来?不怕再进一次来某的大牢了吗?”
“正因为进过你的大牢,狄某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孙大人已经年逾花甲,狄某又怎能忍心让他受你这鼠辈的折磨侮辱。”
“狄仁杰,你听好了,天后有旨,孙射虎殴打朝廷命官,口出狂言,辱骂天后,不尊朝纲,现在由我来俊臣将其带回大牢加以审问,你现在站在这里,是要抗旨吗?”
狄仁杰此番前来本就打定了豁出性命去也要与孙射虎联手将来俊臣当场格杀的主意,这时正要说话,一只手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狄大人,你的好意孙某心领了,只是你现在杀了来俊臣等同于抗旨,你一世清名,孙某不能让你为了我染上这盆抗旨的脏水,我也不会抗旨,他要以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抓我,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关上几天而已,又能耐我何,狄大人你切莫出手,不然孙某为了不想连累狄大人就只好自尽当场了。”
狄仁杰着急道“可是他那牢中的酷刑,确实有屈打成招的能为。”
孙射虎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完叹了口气,说道:“酷刑么?有多酷,我想试试。”
最后,孙射虎被捆了个结实,没有抵抗,狄仁杰面色沉重地离去了。
大仇得报满面春风的来俊臣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命令手下的衙役们对整个尚书府进行了搜查,孙射虎虽然被绑却是开心地放声大笑。
“我果然没有猜错,来俊臣你真的贼心不死啊。”
一番搜查无果,来俊臣眼角一阵抽搐,径直走到孙射虎面前说道:“孙大人,你的家人我可以不牵连,你接下来要受的刑我也可以酌情减轻,告诉我你把她藏哪了?”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放在这里也是一个道理,此时在来俊臣的眼中,全天下的女子加起来也不如那一个妩媚动人,偏偏气质又是那般脱俗,一言一行都带着香风,连被抓住手挣扎时都有那么一股子风情,媚意从那青葱白玉般的指间散发出来,透进胸口,缠得来俊臣心头发痒。
这时,一个衙役来报:“启禀大人,我们对附近的住户进行了询问,有人看见孙射虎一个时辰前带着几个人从后门离开了尚书府,往西边安定门的方向去了。”
来俊臣面色一变转身说道:“侯大人麻烦你先带着侍卫把犯人孙射虎押回我的大牢,其他人给我出城追。”
袁不归笑呵呵地说:“看来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府了,来大人,祝你今日顺利抱得美人归啊。”
来俊臣转身笑着抱拳道:“哈哈哈,如此就借袁大人吉言了。”
侯思止领着众侍卫将狄仁杰押走后,来俊臣率领着一干人等出了尚书府去取了马匹,之后直向西追去,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地驾马冲在了最前面,如果不知道他的目标,简直会以为他是一个勇敢的将军。
来俊臣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即使追上一天一夜也要把这个让他全身像被火烧过一样滚烫的女子给捉到手,然后好好收拾一番。
对方只是几个平民,衙役中有颇有些追踪经验的,很快就在岔路口找到了符合条件的蹄印和马粪,顺着一路追了上去。
即使是听从了孙射虎的建议不走小路、不入山林、不自作聪明地想办法逃避追踪,即使是在这个民风开放,女子也可以随意骑马的大唐,想让一个不擅骑马的女子骑得比专司追捕的衙役快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马儿可不是会踩一脚就能快起来的自动挡,随便给鞭子呼喝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而最要命的,是叶太一行人还不知道身后几十里有这样一支疯狂的追兵。
日沉西山,天色渐暗,远处似有村落,灯火点点,已经跑了一个下午了。
一路风尘,共乘一骑的莫氏母女明显的都是一脸倦容,叶太和他的随从们虽说都还能撑得住,也都有些累了。况且虽然孙大人在城门口说情势非常危急,毕竟跑了这么远了,无仇无怨的,应该不至于追到这里,叶太这么想着,从马上翻身而下:“咱们就在这附近休息找个地方休息吧,这一个下午也跑出来快两百里了,应该没事了。”
众人纷纷点头下马,各自牵着马匹顺着小路向那点点灯火走去,天边夕阳落,乡野晚风吹,众人牵马闲谈,倒也惬意。
就这么向前走了一阵,眼见得那村子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村口站着一名看起来不似寻常村夫的长袍青年男子,正好奇地望向这边。
不用露宿野外,说不定还有温热可口的饭菜,众人感到雀跃之际,忽听得背后一声声越来越近的轰隆声,持续不断,越来越响,给人一种地面也在微微颤抖的错觉。
错愕一阵,叶太猛地惊醒,大声说道:“怕是那来俊臣派人追来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