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影真动了种菜的心。
打井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窜掇活大嫂儿又说动了雪盈妈,三家的地看起来偌大一片呢。郭立民跟着平整地,种好,浇水。等那密密麻麻的小苗长出来,耐心地间了几天,又施了肥,就盼着它长了。
生若菜长得很好,碧绿爱人。自己家的活儿早晚都行,干什么也不耽误,挺好的。
“喂,你老嫂,你说现在香菜多少钱一斤?”大嫂儿兴奋地问她。
“多少钱?"苏梦影问。
看她问的那个兴奋劲价格贱不了,她常出外打工应该能打听到价钱。她算计着菜的天数,看它的高度,一周左右就能出手了。
“二块五。有一家一亩地卖了好几千!"她羡慕地说。
“到咱们那时一斤卖一块钱我得足坏了。"苏梦影也兴奋了起来。也许自己不白辛苦,她己经打电话让苏卫星给她联系挖菜人了,万一事俱备,只差“数钱"了。
“这是啥破天儿?"苏梦影皱着眉望着阴沉的天空烦燥地在心里咒怨着。
一连四五天了,整天阴天,每天总是不定期的来场雨,不是突如其来的闯雨,就是缠绵着没完。
下雨没法收菜,太湿。可是菜高不等人,遇水疯长,早超高了,挖不了了。大嫂儿急的嘴上全是泡,早没了那股兴奋劲,整天吃不下睡不着。
“唉,眼看着到手的钱打了水漂儿。"大嫂儿叹息着,心疼不己。
太阳到是从今天开始天天上班了。可是长时间高湿温加上排水不当,让那些菜腐烂成了泥。香菜全被催长催烂,价钱一跌到底,跌到一两毛钱也没人要,塞破市场。苏梦影娘家的路边沟坡倒满了人们扔掉的菜。
"係还种吗?"苏梦影用锄头边铲菜边问她。
她碾转听到些传过来的流言一一她这位大嫂儿背后对人抱怨她,说不因为她窜掇她还不这样呢。可是她还得问。
"我挣点儿卖力气钱得了,等过两天儿地不粘了种早棒子。”
"雪盈妈说再留点儿地试试。我打算再种一茬试试。我打算再种一茬试试,我就不信了下回还这样。"
磨砺了十几年了,地里的活儿都没问题,只是一损失了投资的几百块钱,也让她心疼。郭立民没在家,提车去了。要不,她会在他跟前渲泄一下的,现在只能自己挺着。
“行了,别数了。数来数去就这点儿钱,还能多数几千呀?你数几遍了?”
郭立民嘲笑着苏梦影那副没见过钱,笨拙地数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