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一阵子,家里由妈和公公轮换着管,地里由郭立民管。
这回四姐是宰不了,暂且先放过她。
她有一件事始终在心里悬着,等她有了精神和气力,就开始翻找那个尘封己久的电话号码。
不知道那个号码的座机还在不在用?是不是也销号拆卸了?
她忐忑着,心中挂念让她顾不了那么多,把这个电话号码拔了出去。
这通电话讲了很久,唯一安慰的是潮自河开发是真的,但是没有到坟地那片,坟地是轻易不动的,所以海燕姐仍能安睡在那里。
他们通了很久的话,让她难以承受。
眼镜男叫赵志全,他和海燕是高二文理分科分同一班后认识的。他们分同桌,慢慢的熟了,话也多了。
赵志全是班长,海燕是学习委。两人在学习上互不相让,你追我赶,勤奋向上。
他们家有两个孩子,他下面还有个弟弟,俩人挨肩儿,只差两岁。他爸爸有些游手好闲,全靠着他妈地里家外,抠抠巴巴地干省维持家计。要知道没有手艺,只靠卖力气土里刨食的家庭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富余,更别说男人不干活还要喝酒赌钱的家儿了。而他们兄弟俩偏偏学习都好,都想努力着改变自己的命运。
赵志全是个担当的孩子,在填高考志愿时都选了一本一一高出平时的成绩,若是考上了比二本三本省下不少学费。
他又不愿意和海燕天各一方,就怂恿她和他填了一样的学校。他坚信他们俩只要努力就可以愿望成真。
他过高估了自己,他们落榜了。河北省的分数线呐,离天津北京很近,但是它们那些有名的大学和他们中间隔了分线这个高耸入亏的栅栏,全省有多少一跃成功的?
他是无论如何没有经济条件重读了,认命地回家老实种地。
海燕重读了一年,谁知她还是没考上,高考分数还没有第一年的高。他们才又联系了起来。
他很自卑,觉得配不上海燕。她是信用社临时工,他只能种地,还有个己经上高中的弟弟,他得替他妈供他读书。
别看他多读几年书,比号门人多付眼镜,在工地也得搬砖,挣那两块钱,也没多大出路。
熬吧熬吧好容易弟弟大学毕业了,他才顾得上自己,日子一穷二白。海燕跟着他委屈,那年信用社正赶上转正,只要交八千块钱就可以转成正式工。
他连八百都没有,东借西凑才凑了两千多。那还是海燕的嫂子给拿了一千多,她妈和二奶奶和志彬婶他们全算上才又一千多,钱差得太多了,她连这工作也没有了,回到了家里种地。
这些苏梦影统统知道,但是她那时也无能为力。她还知道海燕姐并不在乎,她告诉她她好幸福,好甜蜜。丈夫好,儿子好。
她自责,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她是只报喜不报忧,还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苦也是甜?
后来,孩子慢慢的长大了,他也搞好和同行的关系,和老板,工头混得不错,就在工地上看图纸,当了技术员。活儿轻松了,小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日子越过越好,陆海鹰进了教育局。他们去祝贺时陆海鹰私下和他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