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了,这是初三最后一个学期了。
学校新来了几位实习老师,初一的小学妹们和一位年轻英俊博学的男实习老师相处甚欢,严重影响了老师的上课和日常生活。当他实习结来离开时,可怜兮兮地小学妹们在送别会上哭得一踏糊涂,更有甚者旷课尾随老师而去。孩子们越来越感性,越表达外露了。
校方在大会小会上不厌其烦的劝导着,耐心地安抚着那一颗小小驿动的心。
其实时间才过了多久?不管时间长短,毕竟人们的心态宽容了许多,不再不声不响地熄灭他们认为不对的的苗头了。可怜了被认为情感来得早的苏梦影,就因为非亲非故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刀斩断了。
“苏梦影呀,这社会真不公平!!
苏梦影只是笑了笑,“没什么,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校方态度改变缘于最近正播的《十六岁花季》。
人们开始高唱“十六岁啊十六岁”,公开讨论关于中学生早恋现象。学校不光从电视剧中吸取了教导学生的方法,也从剧中学到那个大上海学校的经商经验,计划着把面向集市的外围墙拆掉,把墙边的沟子填平,建成一座座独具风格的小楼,经营或出租。
初三的下半年就在这乱哄哄地破墙建楼计划中一天天过去了。
眼看毕业了,照毕业照,填志愿,考试。
学校发榜了,考上中专的和重点高中的各写在两张大红纸上,有名姓也有分数。
王蓉如愿去了中专,杨红云重点高中没考上只能去普通高中了。苏梦影找了好几遍都没看到自己。
看着她失望的神情,俩人也高兴不起来,她们一直陪着她,三人无言相对。
“苏梦影,你咋办?”杨红云问。
”你到是说话呀?”王蓉焦急的问。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苏梦影无助地说:“我想回家,可又不知道咋面对我爸妈。”
“你当初要是报高中就好了,老师说你离中专分数线才差几分,上高中一定行。要不咱们一起上渠口高中吧。”杨红云扶着她说。
她摇摇头,木然地回到家。爸妈正在等她。她艰难地张口:“爸,我没考上,我们老师说就差几分…”
”啊,上高中呢?”
“我没报,中专和重点只能报一个,我选了中专。只怪自己太自负了。”
“那就去渠口高中吧。”苏鹏倒不如她那么在意,妈妈一直不出声,只是听着。
“我听说这么多年那里根本没几个考上大学的,还很乱,念半天恐怕也白念。要不…”她咬了一下唇,“我不念了。”然后走进西屋。
家里正盖房,没人顾及她。老房子没动,二哥的新房盖在新批的房基地上,和大哥挨着。
过了立秋,新的学期快开始了,假期里她没去报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这天在饭桌上爸爸对她说:“我想了,你再去初三补一年。我己经和你们学校的一个老师问过了,他是我的校友,他说把补习费交了就行。”
她嗯了一声,不言语了。
又开学了,她依然是初三的学生。只不过不过初中不可以重读,她和许多复读生一样,又有了另一个名字,重新叫回了苏秀灵。
物是人非,许多熟悉的面孔己经走了,她们班上也有几个重读的,也是改了名字,被分在了别的班,现在的班上有几个她那届别班的插班生。
杨红云和王蓉都先后写信来问她的打算,知道她重读后,王蓉说:“你一定行!我等你!”
杨红云则劝她:“若是不行,就到这里来吧,这儿也挺好的。”
她很快适应了新的班级,不过她再没心思去交象王蓉她们那样无话不谈的朋友。整天只是闷头写作业,就连吃饭也默背着英语单词,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
“海燕没考上大学也重读了。”妈端着碗,夹口菜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