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影不管,看着组合柜上的电视,不是新的,款式很老,手播的彩电,十四吋的。
那时小姐妹结婚己经有买彩电的了,不过是很少一小部分。那时的彩电如它的牌子一一熊猫,太贵了,十七时的还得二千多块钱呢。那可是二千多,苏梦影连黑白的都不舍得买,更别提那么贵的彩电了。
郭立民调弄着电视不看她,他从摩托后备箱里拿出天线,组装好找了一根长木棍安在在西小棚顶上,然后回到屋里调台,直到调出来频道。洗手默默地吃起苏梦影己经放好的饭菜来,是她笫一次熬的鱼,估什是特意买来做打算好等他回来向他显摆的。
他真的生气了,这么久以来还没看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苏梦影在他身边坐下:”我也想吃了。”
”自己夹,筷子在跟前儿。”虽然是说话了,可还是不看他,她现在还没电视吸引力大。
“我自己够不着,麻烦你大师兄,帮帮忙。”她抱着他胳膊摇晃着撒娇。
很久不叫他”大师兄”了,总觉得象沙僧在叫孙悟空,就是他不介意她也不愿意当猪八戒或是沙和尚。
“嗯”他把盘子往她上边推了推:”别瞎晃,我没法吃饭。”
她却硬钻进他怀里:“还是够不着,再说了我伸手你也没法吃饭。”
郭立民被这个无赖给打败了,把鱼肉放到她嘴边,看着她真吃了起来:”又没好好吃饭?”
”是我饿了,干点活儿反应不那么大了,多少吃下点儿饭。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她要钻出来,既然气消了就让他好好吃饭吧。
他把她拽好,“既然进来就别出去了,你趁我不在家学当瓦匠呢?拿咱家练手好出去挣钱呀?不知道自己啥样了?”他余怒未消,开始数落。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悠着劲儿干呢。”看他还在瞪她:“真的,
我保证下次不干这么工程浩大的了。真的,你要是不放心下次出车把我拉着。”
“敢情还有下次呢?下次干啥?拆房子,揭瓦?”
“没了,没了,没下次了。”她赶紧说,上房揭瓦离挨打不远了。她可不能冒这个险,暂时还想不到自己要干什么。
见他吃完了,她就要收拾碗筷,他按住她:“你给我好好坐着。”然后收拾起来。
收拾完见她还靠在沙发上,就拉她到床上靠着被窝看起电视来。
“你还没告诉我这电视哪儿来的?”她的心思还在电视上。
“镇里有家人搬廊坊去,在二姐那订打的家俱,连送家俱再给搬家,说不单另找车了全让我来。这电视是他们家不要的,我就拉回来了,心里想这下你不闷了,可以在家看电视了。谁知道你挺忙,在家搞建筑呢。”郭立民轻拍她脑袋一下。
”哎哟!疼!你打哪儿不好单打脑袋?打疼不碍得要是把你宝贝儿子或闺女打傻喽,你就哭去吧!来,打这儿。”
“回头你记吃不记打,我就打这儿。”
己经农历十月天了,刚进入初冬,还不算冷,但是白天短了很多,两人靠坐着依偎着,腿上搭条被子,看着电视。
看了一会儿,苏梦影又开始昏昏欲睡。
”困了?”郭立民问她。
“还没。咱们说会儿话。”
他不在家这几天天刚一擦黑苏梦影就插门钻被窝睁着眼给房顶相面。
“你是不是心里头很在意这房?要不干嘛这么折腾?”郭立民认真地问。
“我要是说很好,不在意,你不相信。这跟在不在意没关系,咱们结婚了就得象个家样。不管新旧,总不能老象个荒宅呀。你知道我妈咋跟我说的吗?”
她轻掰着郭立民的手指,他的手指很细很长,适合弹钢琴。
“咋说的?”
“她说咱这儿比王宝钏住的寒窑强多了。王宝钏守寒窑苦等薜平贵十八年,守来荣华富贵当了娘娘。”
“王宝钏是谁?”郭立民不解地问。
”古代一位贞节烈女,扔绣球砸中贫穷薜平贵,不顾她那嫌贫爱富的宰相爸的反对,跟薜平贵去了寒窑,守在那里等了十八年从军的丈夫。后来他丈夫不知道咋当了皇上,给了她最顶级的荣华,让她当了正宫娘娘。你不听戏不知道,这全是我妈爱听的戏里唱的,我家墙上年年的年画贴着。”
也多了苏梦影有个戏迷妈妈,也多亏了爱听戏唱戏的妈妈每年买的年画全是好看的戏曲画,王宝钏是墙上画中人物之一。要不猛一提王宝钏她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定还认为是王蓉家哪位亲戚呢,哪能对郭立民侃侃而谈。
“我可不想象王宝钏那样,守了半生只换来了十八天的浮华和丈夫的背叛。你知道吗?她丈夫不光衣锦归来,还带来一个小老婆。好象小老婆还大有背景,是一个啥公主。你说王宝钏守来了啥?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而且还是一生中最美丽的十八年光阴,十八年的青春岁月的守望只换来丈夫的半颗心。也许念在她守节的份上才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吧?才没被扔弃吧?那管啥呀?人家用名份给束之高阁了,真不知道古人是咋想的?还说她是贞节烈女,多悲哀!”
她打了一个哈欠,严重跑题,说房子呢咋还评价上了王宝钏了?她必须在睡着前把话说完。
”这不是我满不满意,在不在乎。男主外女主内,布置家是我的义务,我只是想按自己的喜爱来打扮。将来咱们盖新房子,我也有我的想法。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干这么累的活了…以后…”说到最后,她几乎象说梦话了。
郭立民铺好被,把她放好,给脱衣服盖好。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把她弄醒,她太累了。
他也躺好,让她枕着他的胳膊,看着她,不知她这种反应还会持续多久?她没有象别的孕妇怀孕变胖,反而有些消瘦,怎么能让她长胖些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