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幕也是很稀奇。恐怕也只有外科医生能对死物尸体做出这样平静对话的举动了。
那一晚,御词千整整洗了9次,精疲力尽时才倒头睡着。
说来也奇怪,这天晚上黎岁秋也做了许多梦。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一切好像都是恍惚的,看不真切。
梦中的人脸,好像都笼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故意不给人看。但场景,黎岁秋记得分外清楚!
中年妇人见她一把推倒在地,指着鼻子尖酸刻薄的骂道:“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我告诉你,这家族企业要是败了,还能有你一口好饭吃?”
梦中的自己想要爬起来,却浑身颤抖的毫无气力。
一个肥胖的男人蹲在她面前,伸手狠狠捏住她的脖颈,厉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怀不上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到时候有你受的!”
“姐姐,你就别挣扎了,你也挣扎不过的!”不远处还传来尖锐咯咯的笑声,不断刺激着她的耳膜。
场景真实到让她难以相信,后半截却突然变了。
她被强行灌了酒,赤身裸体裹着被单被扔进一个偌大的海底套房。
那些湛蓝海水里的鱼环游着,睁着大眼睛似乎也注视她,打量她。她
感觉怕极了,随着门锁的转动,一道熟悉的修长挺括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强势到不可忽视的气场,还有浓的化不开的酒气。
男人虚浮着脚步跌跌撞撞过来,肌肤灼热,覆身而来。
“你是谁?”她冲破喉咙的喊出来!
猛地一瞬,黎岁秋张开了双眼,眼前是洁白的天花板,夜色如水一般寂静清凉,窗户还开着,时不时有晚风浮动进来。
她出了一身冷汗,脊背都湿透了。
门咯吱一声被轻轻推开,外头走廊灯鹅黄色暖灯光线透进来。
是周姨听到动响声,放心不下上来看看。端着一杯温水坐到床边,黎岁秋这才收起防备的眼神,缓和道:“周姨,我是不是吵到您了?”
周姨温和的摇头笑笑,轻抚她的脊背安慰道:“少夫人,你从上次死里逃生的醒来就没再做过噩梦,怎么今晚又犯了吗?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
黎岁秋听到这话,恍然,原来顾榕长年处于一个被噩梦缠绕的状态里,她不禁想起刚才真实到无法分辨的梦境自己也有些慌张。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不用了。周姨,我自己就是医生。”医者大多有点讳疾忌医的心理,黎岁秋也不例外。
不过,她只是不想再自己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就医,别被当成精神病就不好办了。
周姨无奈的摇摇头,妥协道:“实在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去休息吧。”她嘴角勉强的笑了笑,周姨走后,她冲了个热水澡才重新入眠。
庆幸的是,后半夜终于睡安稳了。
竖日清晨,黎碎秋慵懒的醒来,对着镜子里眼下的乌青微微蹙眉。
原本清丽的容貌,因为这浓重的黑眼圈显得整个人都分外疲惫,右眼皮突突的跳。
她迷信的想,有什么麻烦事?
下楼吃早餐时,御词千已经开始看最新的财经报纸,一切都恢复正常。他的横眉冷眼,她早就习惯了。
谁都不搭理谁,反而乐得轻松自在。
偏巧,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传来,惹得御词千眉头一蹙。
“我去开门。”黎岁秋主动去了。
大门一开,还没看清来人的面貌,就被扑了个满怀。女人热情的抱着她,浓郁到刺鼻的香水味让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嘴里叼着的面包都掉在地上,被这女人无视的踩了好几脚!
黎岁秋好不容挣脱出来,才有打量对方的机会。
眼前女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的花团锦簇,头发烫着民国复古的发式。身材却很好,全面后翘的很是热辣,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红裙的年轻女人,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却生来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显然,没这个年纪大的会做戏
尤其看向黎岁秋那一眼,假意的很。
“乖女儿,你怎么瘦啦?我从澳洲的回来,给你带了龙虾补补!”女人自顾自的挤开她朝里走,看到御词千大惊小怪道,“姑爷也在啊,我和榕儿妹妹来了,我们好久不见了呀,你奶奶还好吗?”
御词千已经脸色阴鸷了,觉得很吵很刺耳。便合上报纸径自上了楼,压根没搭理她们母女俩。
那年轻女人走进来,靠近黎岁秋时勾唇低声嘲笑道:“这么久了,看来你还是得不到他的心啊。窝囊废……”
这句,唯有她们俩之间听得到。
周姨闻声从厨房赶来,眉开眼笑的招待:“原来是亲家母来了,快坐吧。应该提前打招呼,我好准备多份早餐的。”
周姨是好意,女人却不领情,反倒白了周姨一眼:“你一个做饭烧火的佣人,可别跟我这儿亲家长亲家短的,我亲家姓御,是御家老太太!”
这直白的翻脸,周姨尴尬的无地自容。
黎岁秋算是看懂了,顾榕的母亲和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