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卿朝她挥了挥手,将沉重的大旗轻轻放在了旁边,转身便要下去找她,那模样当真是急切的很。
见状,顾十六和念喜对视了一眼,认命的跟了上去。
城门缓缓关闭,沈依雪纵身从马背上跃下,随意的蹭了蹭脸上的血,同魏翎说着话。
“现在对面不知道咱们这边是什么情况,经过刚才那一战,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忌惮,”顿了下,她沉着的分析道:“等会对面可能会再发起进攻,届时你多带些精兵去迎战,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一定要营造出一种我们人多势力大的架势,明白吗?”
魏翎为难的点头,“夫人,咱们只有不到两万人,”
“那就带一万人出去。”沈依雪沉声打断他,看他那一脸有话不敢说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直接拍上了他的脑袋,凶巴巴的说:“魏翎,在我身边你把跟行舟学的那一套优柔寡断给我收起来,听见没?”
魏翎委屈的抿唇,“听见了。”
他太难了,一边伺候自家性情温和的大人,一边还要伺候性情暴躁的夫人。
温简卿刚跑下城楼,就见两个战士抬着一个担架拼命的往里面跑,正好要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走上前拦住了他们。
“我是郎中。”
一听是郎中,那两个战士瞬间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担架放在地上,而后手舞足蹈跟温简卿形容担架上躺着的人的伤势。
“当时情况紧
急,他将我推开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敌军的三叉戟,后背一直在流血,我给他洒了止血粉后虽然不流了,但是他也一直没醒过来。”
温简卿微微皱眉,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担架上已经昏睡过去没有意识的人的伤势,最后得出结论:“后背流的血不是很多,意识尚有,至于他为什么会疼到昏迷……”
顿了下,她抬眸看向那两个战士,“是因为他在摔倒过程中手腕受到了重创,”说着,她用力捏了捏那人的手腕,那人立马疼得呻吟了一声。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将他抬到屋子里面去。”
两个战士应了声,轻手轻脚的抬起担架,朝着屋子走去。
温简卿刚要跟着一同过去,就被沈依雪叫住了。
“温姑娘留步!”
温简卿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她,嘴角轻扯,由衷的赞叹道:“路夫人在战场上是真的英姿飒爽,不让须眉。”
“过奖了。”沈依雪轻笑着,瞥了眼陆陆续续被抬到屋子里面等待治疗的战士,抿了抿唇,说:“有劳温姑娘了。”
温简卿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她来这里这些天,早已经习惯忙碌了,有什么会比陪伴一座城度过难关还要让人刻骨铭心的呢。
“路府里面有几个郎中感染瘟疫的郎中身体恢复的不错,今晚我过去看的时候,一个个的都精神十足,就等着继续为岭南做出贡献呢。”温简卿淡淡道。
沈依雪沉重的点
头,她抿紧了唇,看着温简卿的目光里面饱含感激,她没有说话,但又好像说了些什么。
温简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方才一战,路夫人也很累了,先去休息休息吧,这儿还有我们。”
“嗯。”
沈依雪果然没有猜错,不过两个时辰,对面的驻军便整顿旗鼓,再有发起进攻的势头,不过魏翎等着一刻已经等待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