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端还说,扶贫队员每天都很忙碌,要贯彻上级各项精神,要解决村民在脱贫过程存在的各种问题。这些事情,不像是在城里上班那样,只在工作时间发生。队员的休息时间和上班时间没有明确的界限,很容易疲惫。
他发现基层村民工作不好做。村民靠种植和养殖取得收入,不是拿工资薪水的人。所以对于一些强制性的命令,他们不会听,哪怕是对他们是有益的,也往往因为各种原因遭到抵制和反对。在这种情况下,扶贫队员就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注意方式方法,做好思想工作。难!是挺难的。
顾儒达听后哈哈大笑,“要不就回来认输?”
“不。”宋延端道,“那我这一个月不就白干了?!”
他刚收了电话,就看见池云云风风火火地找过来,手里拿了一堆东西,“你怎么在这里藏着?快,去桃园摘桃子!”
“摘桃子?”
“是的。别磨叽了,得抓紧时间。”池云云说着,给宋延端头上扣了一顶草帽,还往他胳膊上套一种碎花半截袖子。
宋延端往回缩胳膊,“这是什么?我不要这个!”
“袖套啊。你想胳膊被树枝树叶给划拉伤吗?不要拉倒。”池云云就要收回袖套。
宋延端一听这话,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得觍着脸又把胳膊伸了出去……
池云云最后塞给他一双劳保线手套。
“这个,就不必了吧?我的手不用保护。”宋延
端下意识地拒绝。
“这哪是保护你的?是用来保护桃子的。这桃子娇贵,被手摸之后,不容易存放。”池云云翻他一个白眼。
宋延端:“……”好吧,自己签过很多个数百万合同的手,比不上这桃子的身价。
进桃园之前,宋延端就这样武装的——头上戴着黄色的宽檐草帽,胳膊上套着小碎花袖套,手上是一双蓝色线手套。
这形象一定惨不忍睹,宋延端脸黑如锅底。
偏偏池云云还歪着头欣赏,满意地点头,拿出手机对着他咔嚓了几张照片留档,这才一挥手,“走,开工!”
太阳正当头,饶是桃园里遍布绿植,但仍然热得人汗流浃背。宋延端还背着竹篓子,身上的运动衣都被汗湿透了。他是没吃过这种苦,夜幕降临时,从桃园走出来时,又累又热,都快虚脱了。
池云云却脚步轻快,掰着手指在算帐,“今天来的人多,已经摘了一百多斤。后天咱们就能往容市送桃子了。”
宋延端拖着沉重的脚步,“帮村民脱贫,也不一定都要亲自下地吧?”
“当然要啊!像这种时间赶得紧的,还有缺劳力的,咱们少不了要抽空进地搭把手。”池云云笑道,她看眼宋延端,诧异地说:“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脱水了吧?我给你脖子上搭的毛巾呢?还有水壶,你给扔哪里了?”
宋延端:“……”他嫌毛巾和水壶碍事儿,都放到窝棚里了。现在
自己变成这样,要怪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