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爷的眼睛很小,像绿豆那么小,可是盯着人的时候却像是锐利的刀,苏信额头上不禁冒出密密的一层汗来。
苏信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来写这边策论,写完之后又反复的读了几遍,觉得自己写的还可以。
“公子,你觉得你这篇策论写的怎么样?”金三爷看苏信一脸茫然的样子,故意问道。
“我觉得,我觉得还行!”苏信自然是没了底气,含蓄地回答道。
“文采我不懂,字写的好坏我也不懂……不过,这策论什么都不是,完全是以空对空。”金三爷毫不客气道。
“写策论的目的是什么?什么叫策?”金三爷问道。
“针对某一个问题提出解决之道,策就是要提出对策。”苏信回答道。
“那么公子你这篇文章是针对河工的,你觉得你这文章里对于河工提出了什么对策吗?”金三爷盯着苏信问道。
苏信在文章后面是提出一些对策的,比如堵不如梳,如何梳理……等等,不下十条。
可是看着金三爷锐利的目光,听着金三爷口气,苏信却没有底气说出来。
长到十八岁他一直是很自信的,对于自己的才华也很认可,从来也没有这么没有底气。
“你提出的那些对策几百年以前就有人提出来,能有什么新鲜的。”文三爷沉声道。
“你这文章和你中举人的时候的文章水平没有太大提高,这种文章靠着文采斐然,花里胡哨的言辞或许能中举,
但是想要考中进士,想要进一甲,连门都摸不着。”
“看看你这篇策论,这前面这三页都可以撕掉,一点用都没有,在第四页一句话就可以总结了。”文三爷说着便将苏信想了两个时辰才写出来的文章撕成了粉碎。
苏信觉得一阵心疼,可又无可奈何。
苏信不服气的喃喃道,“我也看过很多一甲的文章,有许文章还不如我这个务实,文采也不如我这个。”
“那些都是很有针对性的文章,因为当年的主考官就是脑子一脑袋浆糊的人。”文三爷毫不客气的说道。
“可是现在在朝的这些内阁官员,我跟你说了都是做实务的,都很务实,你写出这样的文章,他们看一眼就扔到一边了。”文三爷说道。
苏信点了点头。
“看你不服气,那我问你,你说的这些对策,首要想到的是什么?”文三爷眯着小眼睛盯着苏信问。
“自然是河道要往哪里疏通,才能更好的将水引出去,免得发生洪涝。”苏信脱口就来。
“错,你首先想到的是银子。这么大的工程需要花费多少银子,需要花费多少人力,耗费人力也需要银子,你想的很宏大,可这银子从哪里来?”文三爷继续盯着苏信。
苏信感觉自己额头上又冒出一层汗珠来,这个他从来没想过。
“还有,你说要疏通河道,疏通河道必然要再开挖新的河道,开挖新的河道,势必会占了农田,那么占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