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神庙住了两天，他们靠小动物的肉，野果和蘑菇汤堵饱肚子。赵悦琴似乎想通了，她发现三个人之中，阎离才是真正的头，于是，擦了擦脸，对他各种讨好。

何小钥在时，她还收敛些，一看她出溪边了，便用那娇滴滴的声音唤：“阎大哥，我手酸了，能不能帮我解开？”

“我身子潮了，你能不能拖我到阳光底下晒晒？”

“阎大哥，你比柳公子长得英俊多了，若是当年我先碰到你，肯定看不上他！”

…

不管她说什么，阎离总是面无表情，有时候像没听见，理都不理。

赵悦琴讨了没趣，渐渐地，也不说了。

罗玉雪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阎离去山下打探消息，她也休息好了，有了点精神，便开始嘲笑赵悦琴的贱，那些小心机在阎离面前，不过是个三岁孩子在大人面前耍心眼，想吃糖。

赵悦琴羞得满脸通红，故意装没听见。

何小钥在溪边发呆，望着水里的小鱼儿，想到了叶瑾辰，她有一种恍惚感，好像离他很远，远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毕竟他们已经成亲了，不管原因如何，他们是夫妻。

至少在她心理上，一直将他认作是丈夫，甚至还想等他死了，愿意为他守身

一辈子。可惜，他不这么认为。

现在，她悲伤地想：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执着？

不知何时，阎离来到了身边，将一只剥光皮的兔子扔在了水里，将一切平静都打乱了。何小钥不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我们或许可以吃几天素。”她说。

阎离淡淡地应：“你可以，但是罗姑娘不行。”

何小钥才想到这点，不再说了。她看着那只剥了皮的兔子，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瘦弱，没有力气保护自己，任何宰割。

书上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她却觉得老天最残忍。

如果有善良的神仙，为什么不阻止人与人的杀戮，毕竟他们露一下脸，震震坏人，所有一切恶事都可以掐死在襁褓之中。

可惜，没有。

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为王，没有例外。

何小钥自怨自艾着，阎离已经洗净了衣裳上的毛和双手，然后用泥土包着兔子放到大大的荷叶上，带回了山神庙。

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你还不回去？”

何小钥一愣，应：“就回去。”

阎离走在前面，她慢慢在后面跟。

“为什么你不急着去杀赵子霆？我以为……”

“我已经等了十五年，不差这几天！”

何小钥觉得有理，便不吭声了。

到了庙里，升了火。

何小钥去采了些水果回来，赵悦琴望着他们，时不时地咽着口水。这个贪婪的女人不干活，却特别爱吃。

中午这只兔子烤得特别香，连一向胃口不怎

么样的罗玉雪也被诱惑了，等了一会儿就问：“熟了没有？”

“行啦，我觉得差不多了！”

“啊，再烤下去会不会焦？”

阎离像没听见，继续加着柴火，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将包兔子的黑团剔了出来，然后敲开。

一瞬间，香气填满了屋子。

何小钥使劲地吸了口气，没吃已经觉得这是烤得最香的一次。阎离开始分肉，第一次给了罗玉雪，没等再拿，何小钥已经自己撕了一块，放在嘴里：“不错，比上次还好吃。”

阎离望着她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赵悦琴带着渴望的声音说：“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

最近，阎离分了她一块，然后自己也撕了一块，默默地吃起来。

外面渐渐地下了雨。

山神庙里的三女一男坐在一起，呈现出了特别的和谐的情象，对于何小钥来说，甚至还感觉到了丝丝温暖。

第三天的时候，阎离下山了。

罗玉雪能站起来了，何小钥扶着她在庙里庙外转了好几圈，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说着说着，目光转向了赵悦琴，像似挑衅似的说：“等我身子好了，我要好好修理这小妖精！”

“我也要走走，谁来解开我的穴位？”赵悦琴喊了起来。

这几天，何小钥觉得自己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吃好喝供着，还给她弄水洗脸，没有一丝虐待。所以，她过得舒服了，胆子是越来越大，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好像将他们两个也当作了赵家的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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