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明说拓拔浩不懂事,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谁都听得懂。拓拔浩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她是皇后,说到底自己是她儿子,不管她说什么,自己只能忍着。
拓拔沅更是个火上浇油的高手,见皇后不悦,心中暗笑,这可是他挑拨离间的好机会啊。于是他不慌不忙地看着拓拔浩,笑道:“二弟。哦,不,太子。”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本来太子该在他之上的,可他先开口叫了声“二弟”,明显地在挑衅拓拔浩的太子尊严。
拓拔浩脸变得苍白起来,可这个面子若是没有皇上撑腰,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这位居心不良的哥哥辩解。人家后来又叫了“太子”,只能说这是口误了,若要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显见的他又小气了。
拓拔啸早就体味出这话里的火药味儿了,咳嗽了一声,用手点了点拓拔沅:“沅儿,你年纪虽然为长,可这尊卑有序,不能乱了分寸。这就是太子仁厚,若不然,你今儿就难逃大不敬之罪!”
拓拔沅对这位皇阿布真是又恨又怕,见他这么向着太子,心里更是嫉妒地猫抓一般。但又不敢违逆了皇帝的话,听此,他忙上前跪地,竟然对着拓拔浩磕了一个头,嘻嘻笑道:“太子,都是我不好,一时忘情,还望太子宽恕则个!”
他既然这样,拓拔浩也拿他无法,兄弟怎不能当着客人的面闹矛盾啊?于是他一笑站起身子,亲自走上前扶起了拓拔沅:“大哥说什么呢?你我好兄弟,何必在乎那个虚礼?你再这样,我可受不得了。”
拓拔沅站起来之后,又朝拓拔啸笑道:“皇阿布,原谅儿臣的疏忽吧,下次再也不敢了。”见拓拔啸点头,他才对拓拔浩说道:“其实我是想劝太子殿下不要急,这么多人齐聚一堂,真是亘古难遇的事儿,皇阿布听着歌看着舞,心里也舒坦不是?心里舒坦身子才能好得快啊。皇阿布成日闷在宫里,对身子并无好处!”
拓拔浩被他反驳的无话可说,他说得有道理,明明是居心不良的人,偏偏说的你哑口无言。他就是算准了他不能也不敢说出拓拔啸钟情于梅妃,顺带着就移情别恋上酷似梅妃的月然了吧?
这样的话他怎好说出口?而拓拔啸身中情毒的事儿宫里知情的人并不多。除了他们几个,有谁能知道这里头的道道儿呢?
况且他也拿不准皇阿布是否会同意他的话?他被这位皇兄挤兑地有苦说不出,只好默默地站在那里。
拓拔啸分明是将拓拔沅眼里的得意看到了,他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今晚上时辰不早了,贵客们也该及早歇息,过两天还要赶路呢。”
拓拔沅本以为拓拔啸会留下来多看看月然,那样他体内的毒发作的就会更快,可他哪里知道刚才拓拔啸听了月然的琴音已经有些失望了,不想再待下去。于是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拓拔沅哪能放过这绝妙的好机会,若是他看不到月然,又会多活一天,那自己上位的日子又遥遥无期了。
他绞尽脑汁,也幸亏他有些计谋,在这紧要的关头,竟跪了下来,脸色诚恳地对着拓拔啸:“皇阿布,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你说吧。”拓拔啸虽然气他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可这毕竟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的气很快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