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沐浴(2)(2 / 2)

月然呵呵一笑,答道:“我在想,我才领的那套新衣裳,会是什么人拿走的呢?拿走不要紧,可千万别穿啊。”

“为什么不能穿?那可是新的呢。人家偷去不穿做什么?”卓玛总是后知后觉,接上一句。

月然嫣然一笑,眼角的余光却斜斜瞥向次仁拉索的脸庞,笑道:“这个嘛,反正穿了没有好处,我可是在那上面动了一些手脚,要是穿了,我立即就能看出来。”

“动了什么手脚?”次仁拉索脖子有些僵硬,脸没有转过来,可是声音里明显地有一丝的紧张。

月然心里好笑,却情不自禁地演下去:“我啊,在上面洒了一些药粉,要是穿了,身上会痒得睡不着的,若是没有解药就得一直痒下去,直到皮肤溃疡腐烂!”

“你……你怎么这般歹毒?”次仁拉索忽然怒目圆睁,“你怎么不早说啊?”

月然和娜木钟对视了一眼,好笑地看着次仁拉索一脸的紧张与愤怒:“姐姐,你生的哪门子气啊?我撒不撒药粉那是我的事儿,我就有这个癖好,喜欢把药粉撒在自己的衣服里,反正我有解药也不会痒的。只是这和姐姐有什么相关,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我……我只是看不惯你这副歹毒心肠。”次仁拉索被她挤兑得支吾了一句,却不敢说下去了。

月然却不放过:“姐姐这话我不爱听,我怎么就心肠歹毒了?我在我的衣裳里撒药,也不会祸害别人,只是好玩罢了。娜木钟姐姐,你来评评理,我究竟哪里得罪了次仁姐姐了,她一口一个‘歹毒’的?”说着,月然眼角挤出两滴泪来,雾气蒸腾中一张小脸泫然欲涕。

娜木钟忙笑着打圆场:“好了,你们别吵了。月然是新来的,次仁你要多担待些,怎么能说人家歹毒呢?人家小姑娘家家的,怎能担当得起啊?”

次仁拉索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嘀咕了一句:“谁说她了?”就低头不语了,目光在身上连连逡巡,像是身上长了什么东西。

月然暗暗好笑,却不点破,只自在地搓洗着身上一绺一绺的灰迹。

她们几个洗了半天,总算是洗完了。月然换上娜木钟给她的旧衣服,把一头浓黑的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髽儿,用一根木头簪子别住,娜木钟又递过自己的香脂膏,笑道:“妹妹能着用吧。”

月然谢过,挑了一些,涂抹了脸庞和手背,方才收拾了随着娜木钟出去。

此时日当正空,午间的日光强烈地照下来,照着她们垂在腰后的滴着水珠的长长墨发。

月然望着前面一溜儿三个人,感慨万千:这三个人要说长相,都算是顶好的了,也各有千秋。

娜木钟沉稳安静,温柔可亲,眉眼弯弯,笑起来颊边两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次仁拉索更不要说了,在这三个人中间算是最美的了,瓜子脸上一双水杏眼勾魂摄魄,顾盼间多情生姿,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十足的江南美人样。只是那性情却泼辣无比,像煞了草原儿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