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斥着象征着类似‘死亡’的灾祸的有限空间内,泉与慕泷像是自然反应一般的咒骂并未有效地传递到周围人的耳中,甚至他们都不敢去多看那个除了那个黑影以外的景色,身体本能在抗拒,仿佛只要让那个黑影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就会立刻袭向自己。
他们只能凭借原先的记忆,知道那大概是泉头儿的位置,而随着那巨大的黑影抬起那有黑影包裹的大型手掌之类的玩意后,后面的情形他们就是只能用余光瞄到,也能将剩下的结局自己进行脑内补完,应该没人能承受那样的重击吧。
他们无不产生这样的思考,尽管没有亲身经历过,但这份思维却不住的涌现出来,同着另一份不知是希望如此还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想法碰撞着。
除了被傅斋带走的,他们大概清楚傅斋要做什么,头儿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们这些剩下的人足以同身边的人吹嘘一部分事实的资本,傅斋刻意留下的他们这些人,一方面是为了继续有人在这给泉加油,另一方面,剩下的这些算是泉身边处的最不像是部下的一部分人,那是除了傅斋这个亲信以外的最早的一批拼命存活下去的兄弟。
也正是如此,他们清楚泉的实力,在面前的恐惧压力之下,他们还是觉得即使泉有可能会输,不泉不会输的,更加不可能死在这里,这是他们内心仅存的一份清晰的意识,所以即使没有视线的支撑,他们依然能相信那个结局,利用这个来支撑他们在这份‘死亡’灾祸空间内没有当场崩溃。
泉的结局尚未可知,但在他们眼里不会死,只是他们本身就不一样了,即使有那份信念支撑着他们,还是感受到了极致的压抑,仿佛身体的所有感受都被剥夺了,现在只剩下了视觉还存在。
这是身体或是那个黑影‘善意’的恩赐得来的‘幸运’吗,他们不知道,不过此刻应该没有人想获得这份‘幸运’,这份仅剩下的视觉,让视线不受控制的要去在意那个仿佛灾祸化身一般的存在,从而失去了注意到除了慕泷与泉,还有一人完全没受任何影响的站在一旁。
如黑影铸成的大型身躯,磅礴的压抑感不断的挤压着他们的内脏,让人不由得感觉到心脏似乎在被人近距离抚摸一般难受,随时掌管着他们的生死,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而即使有人想去在意被他现在还有可能被压在爪下的泉头儿,这种思想也瞬间被求生欲和对死亡的恐惧给强行抹消了,他们弱小的什么都做不到,仅能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等待着那个黑影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那会是什么感受呢,他们已经不敢再考虑了,现在也只能静静地看着‘死亡’在之后的某个时间段,缓缓地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存在的区别,大概仅是每个人之前的时间和顺序的区别吧。
而就在周围的人的所有感官都被迫专注地注视着那个大型生物的同时,被他们身体和意识期望的‘死亡’却并未在接下来的任何时候来到他们的头上,甚
至那个怪物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视线有那么一刻放到他们身上,期待的事情没有发生,身体也随之不明所以的一轻。
仿佛自己的记忆别人挖掉了一块的感受,那个黑影铸成的庞大身躯,毫无征兆地,就此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不留一点痕迹,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个事实,连怎么消失的都不清楚。
不过,没人会去在意那个,同时也没有被小看而带来的屈辱,他们所只剩下的,仅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还活着,在黑影消失后,他们还好好的活着,他们就像是做了一场短暂的噩梦一般,现在梦醒了,只是那份记忆还清楚被身体给记着存在着,他们这么催眠着自己。
如同噩梦惊醒一般,伴随着前一秒还处在极致的压迫中的内脏的压力突然消失,身体在短时间内的高度疲劳也立刻反应到了身体上来。
好多人都直接瘫软到了地上,一股丧失感油然而生,似乎更多人想忙着确认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在现实当中,自己有没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变成灵体漂浮看着的这一切其实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生怕在下一秒就会看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躺在自己脚下。
事实旋即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不过他们此时甚至不知道该失望还是兴奋,但相同的,他们都还活着,只是状态各有差异,但无一例外都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不过他们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是活下来的现实,这就够了。
至于那头怪物为什么出现,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他们不想去追查也不想再提起,只想尽快的忘掉,他们相信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那个怪物始终没有对他们展现出任何兴趣,但要是自己作死做出了让对方可能对你产生兴趣的事情,那就是嫌命长了,同时生怕因为只有自己曾经记得他的存在而在后来遭到毁灭的降临。
彼此也都心有灵犀的决心忘却这一切,做得更绝一点甚至可以去花钱找会遗忘类型的术式的家伙帮助自己,但那都是后话了,现在有更值得他们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