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海莱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是问你们怎么看待时间回溯这种行为。恪守不进行时间回溯的传统不是莫比乌人的骄傲吗？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设立时间规划局。再比如……这种可能影响整个世界进程的事不应该让全体莫比乌人参与讨论再做决定……我现在不应该以反人类罪拘留吗？”海莱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得让自己的话有条理。

“从人类整体上看，改变个体的境遇并不会对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莫比乌斯不提倡为个人利益高于他人利益——个人规避某一坏事可能会导致其他人遭遇某一坏事。”

“嗯。蝴蝶效应。”

“但同样的。也可能会使其他人也逃脱悲剧。在全人类的范围上，这种变动是微小的，有的人因此得益，也有的人因此遭遇不幸。但这是不公平的。因为回溯者一定会是得益的一方。”

“但你们打算对这样自私的人给予帮助？”

“是的。我们相信回溯者都已深思熟虑过。我们不提倡，但可以理解。何况回溯的一瞬世界就已经改变了，我们总不可能回溯到未来阻止回溯者回溯吧？还不如尽可能的帮助回溯者少走弯路达成目的。而且我不认为你并属于自私的一员。你改变的不仅是个人即将毁灭的命运，也是世界即将毁灭的命运。你应该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海莱才注意到礼雅的笑容其实很可爱。

……可他总觉得礼雅的话逻辑有点违和，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海莱应激性地看自己的腕表。距离12点才过了6分钟。

“为什么你那么快就能出来迎接我。”

挂电话后瞬移到世界政府门口应该没有花多少时间。虽然她也可以瞬移下来——但总会有看到消息的反应时间吧？

“你发信息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会议室的灯光一暗，变成了星空的幻影。海莱认出了正中央的莫环。

一个区域被拉开放大。

“冷斑，多了一个冷斑。”

……

海莱凝视着那一片漆黑的区域。

“现在一共有几个冷斑。”

礼雅对海莱的敏锐略吃一惊，“8个，在这条线上目前观测到8个。分布还没有发现什么规律。”礼雅手一移把图缩写，圈出8个冷斑。

“你们除了帮助回溯者以外还做什么。”

“收集整理信息。猜测可能应对的问题并提供解决方案。”

“世界像素化的消失却没有引起天体位置改变最可能的原因是超光速……我是说，”海莱又吸一口气，“明天12点左右，我在事业本部。做校检——保护伞校检……”

“就是说，你接收到那个‘x宇宙在消失’的消息后立刻尝试与远方的星系联系却发现即时通讯的通道断了。以及——你不清楚宇宙消失的开始时间范围和路线。”

“嗯。”

礼雅对着会议室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瞬时会议室里站满了人——的投影。

站在中央的那位男士微笑着对海莱介绍自己，“我是第674任时间规划局的部长——局只是惯称，实则是国控中心情报科的下属分部。因为一般没那么容易遇见回溯者——说不定有只是我们没发现，这个部门平时都是干一些和历史文物管理挂钩的杂活。一语概之就是平时基本没什么用但保密程度很高不向大众公开的一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