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着急离开的心意我知道的，白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对于小白的挖苦，素心并没有生气。

你又打什么主意？我警告你，你打什么主意都跟我没关系，但是你别打可儿的主意！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拼死也弄死你。你要是为了活命动她，我叫你死得更难看！小白恶狠狠的说道。

素心叹了一口气，痛苦的说道，我真的在所有人心中就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择手段的害人吗？

你别装了，上次见你你可不是这样子，你那次可恶狠狠地，凶着呢。小白不屑的看了看素心。

我。。。。。。我情非得已，身不由己。真的是身不由己。。。。。。素心低头喃喃道。

身不由己？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有人抓着你的手去害人吗？

我。。。。。。公子也知道，我坠入鬼道了吧？真的是我身体太弱，修道之路太难行，人说孱弱之身易招鬼，我也想好好地修习正道，可是无奈，那些妖丹，我吃了太多，已经被反噬了，又遇到太多厉鬼，本身我的正气和阳气就不够，如果不再吃了那些缠我的恶鬼，我很快就会被它们吞噬掉。可是一旦踏上这条路，我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吃了更多的鬼魂，如果我不改修鬼道，就会被反噬的更厉害，说不定会去吃人。在人和鬼之间，我只能选择继续吃鬼，可是越吃越多，我就陷入鬼道越深，越是欲罢不能。有时候我都恨我自己，上来的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白公子，你狠讨厌我吧？素心突然看了看小白，好像很真诚的问道。她的眼神，就像小白和可儿第一次在卢家庄见到她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清澈，而且此时还带着深深的伤感。

小白就在一瞬间，几乎都要相信素心是无辜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为身不由己，素心才会陷入这样一个恶性循环。

可是他马上想到可儿从乱葬岗里被周爽送回来，满身是血的样子，想到可儿流着眼泪跟自己说只想过最平凡的生活时的亮晶晶的眼睛，想到可儿微微隆起的肚子，想到夜里他抚着可儿的肚皮，甚至能感受到那里面的生命的悸动，那是他的生命的延续，是由他完完全全掌控，制造出来的。

还有扬州城那个跳水被救，最后还是惨遭横祸的同样是热体的年轻女孩子，躺在桌面上奄奄一息的娇娇，还有外面一个庵的傀儡，那些现在看起来惹人厌恶的傀儡，全部都是活生生的生命，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机会。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的女子做出来的，一切杀戮皆由她而起，怎么可能无辜！她怎么可能无辜！怎么可能原谅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美人脸，蛇蝎心，暗箭伤人，简直是刀刀见血。

你不要白费那些唇舌了！如果说对付可儿是你为了求生，虽然也是伤天害理，或许也还解释的通，可是外面那些傀儡呢！！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看看她们，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正常人死了好歹还落个完整尸首，风光送葬，死了还能投胎再世为人，她们呢？魂飞魄散！连尸体都要被你拉过来这样害人！如果是你，你被人这样害了，你会怎么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害了，还帮着害你的人作恶！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敢叫人不讨厌你吗？小白一口气骂了素心很多，他对素心的厌恶实在是不能自已了。

素心抬眼看了看小白，表情很麻木，可是眼睫毛上好像隐隐有一层白雾。是的，小白说的这些都跟她脱不了关系。一件也脱不了。

她没再说话，默默的闭了会眼睛。良久，才睁开眼睛，白公子，我好了。你我合力一试，看能否冲过去。

小白看了看她，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一副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样子。你好了？你真好啦？

嗯。素心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小白看她这幅样子，真的很难相信她好了，不过管她好没好，又不是自己人，她就是立刻死了也不关自己的事。那你可得用全力啊！冲过去咱俩都能出去，冲不过去就都死在这里吧。

我会的。

小白和素心各站在那个缝隙的一端，都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他俩互相看了一下，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可以释放出来了。于是两股力量同时喷发出来，撞击到一起。

这二人都是用尽了生平的修为，毕竟都是为了逃出这个诡异的空间。都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