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观容光明正大的盯着看,该死的表情那叫一个愉悦。
云天边动作跟反应一样迅速,一眨眼间,已经转过身去并拉上衣裳。
厉观容眯眼笑得风流绝艳,那赤果果的臭德行,分明就是在告诉云天边,你动作再快也没用,该看的不该看的,他方才早就已经大饱眼福了。
大清早跑我屋里来干什么?云天边拳头捏的咔嚓咔嚓响,第一万零一次想跟他同归于尽。
遵从父亲的安排嫁人生子的心思至此算是彻底的歇了。
别说跟封淮君没可能了,她跟谁都没可能了。
虽然他和厉观容之间还未到那一步,但是她的清白什么的算是已经完了,更何况她的名声还那么臭。
云天边心里有些沉,不为自己的未来,只为给家人蒙羞,难堪。
可以想象得到,祖父,大伯父,还有哥哥,以后出门行医,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最惨的是云天香和云天蓝,纵然云天香生产完继续回到永平伯府生活,也会受她的连累,日子过得比从前更加艰难,而云天蓝,日后怕是难以嫁到好人家。
厉观容虽可恨,燕论弘虽气人,到底是她行事不周。
叫奶奶起床啊。厉观容撑着身子坐在床沿,对上云天边怒意磅礴的眼,慵懒笑道:效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
真是有劳了。云天边呵呵冷笑,因为心情低落,也懒得再计较什么,默默穿戴整齐,去盥洗室洗漱。
厉观容有所察觉,收敛了笑意,望着她的背影。
等云天边从盥洗室出来,她的屋里已经摆上了早餐,厉观容坐在桌边等她,云天边面无表情,也不吭声,在厉观容对面坐下,不带情绪的问了一句,可以吃了吗?
屋里就他们俩,没有服侍的人,厉观容慢条斯理挽了衣袖,盛了一碗粥放到云天边面前,奶奶心情不好。
云天边也不跟他客气,自顾自低头喝粥吃早点。
没错,她就是心情不好,识相的就闭嘴吃饭,吃完滚蛋!
厉观容冷不丁道:是我叫得不够好么?
噗嗤ashash
正喝粥的云天边被呛个正着,抓着脖颈咳得直不起身来。
她敢用齐天大王的红屁股发誓,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面瘫表情是维持不下去了,云天边面红脖子粗的瞪着他,用眼刀将他剥皮拆骨。
厉观容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搞得好像她思想多龌龊似的,真是没法儿一起好好吃早饭了。
云天边拿了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出了门,屋前几颗葱茏桂树间摆放着藤编的桌椅,云天边走过去坐下吃小笼包,吃完又进屋拿了一碟枣泥山药糕,继续坐在桂树间慢慢吃,如此反复进出几次直到吃饱为止。
反正不管怎样,都不能饿着肚子。
大概见她是真的情绪低落,厉观容没再闹腾,早饭后自去外书房忙公务。
厉观容是真的很忙。
旁的国家都有左丞相、右丞相,或者正宰相、副宰相,东泽只一相。
厉观容权力之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分权,也就无人分担他肩上的担子。
必经他手的事情不少,所以只要他没死,即便是病倒在床,该他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做。
在其位谋其政。
在相府住了几天云天边就知道厉观容到底有多忙。
亏他还有闲心来叫她起床!
一晃三天过去,除了偶尔被厉观容骚扰,上演一下惊魂戏份,其余时间,云天边过得甚是悠闲。
对于为厉观容配药的事,云天边并不怎么热衷,空闲时去药房捣鼓几下,只为了敷衍两位老大夫。
治好厉观容对她又没什么好处。
更何况她也并不觉得自己能治好他,顶多让他少受些苦,可她凭什么要让他少受些苦。
她巴不得他天天痛得死去活来!
相府占地颇广,光是那片荷塘就能抵得过好几个云府,如今正是荷花盛放的季节,午后云天边乘一叶扁舟入藕花深处。
放眼望去,碧浪层叠,烟波浩渺,莲花摇曳,当真是美不胜收。
风中尽是怡人清香,云天边心中烦忧尽涤,情不自禁合上双眼,迎风微微抬起下颌,立在小舟上张开双臂,拥抱这如画美景。
宜人轩三楼的窗前,厉观容静静伫立。
无边无垠的碧空中,飘散着朵朵白云,相府荷塘的荷花,开放到了极致,而这一刻,在他的眼中,连天盛开的荷花,不过是她的陪衬。
赵秀刚沏好茶,正准备送上前,一抬头,窗前哪还有人影?
沁人心脾的幽香一瞬间消失。
难道是被风吹散了?
不对,是被另一种浓郁华艳的香味彻底覆盖。
云天边霍然睁开眼。
果然,厉观容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眼前。
他离她极近。
他俯下高大颀长的身躯,鼻子几乎贴着她的鼻子,眼含笑意的盯着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