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下部《他的姓名赵亮堂》(2 / 2)

羊毛人 阮德胜 1430 字 2021-07-24

‘叶经理’,你讲的这是哪里?”赵亮堂问。

“讲起来,也不远!就在我们安徽。”“叶经理”不紧不慢地从壶里滴出两滴茶,用食指抖着先画了一条大致直点的线,之后隔着拳头大的距离又画了一条山一样的弯线,并在直一点的线与弯线中间点了一个点,还在弯线左下边朝南的地方点了一个点,“这两条线好比两条河,上边的是淮河、下边的是长江,我们洲在长边的南边,搞大包干的小岗村就在这两条河中间的这个点上。晓不了吧?全国这次分田到户搞承包,学的就是他们的做法。”

赵亮堂对老鸦洲到小岗村有多远并不太关心,但他从“叶经理”的描述中多少认识到了这次改革的真实,他说:“乖乖,都讲王立德小时候卵子大,长大了胆子大,我们安徽还有比他胆子更大的人呢。”

“亮堂讲起俏皮人的话也好听着呢。”“叶经理”直起身子,端起茶壶猛吸了两口,直到“呼噜呼噜”地空响,他移开壶,说:“逼的哟!人再能,能能得过肚皮?少一餐都哭爹喊娘。吃饱肚子不饿、穿上衣服不冷,这是天大的事。历史上哪么多起义、造反,哪个离得开这两桩?现在政府看得清、看得透,还看得远!”“叶经理”竖起了大拇指,他的指甲还是长长的,里边干干净净。

赵亮堂从代销店回来,满脑子里都是田地,即便分到

小石山下的凉水田和洲子北尖子上的沙地,他也愿意。凉水田大不了多下点石灰,一年三季是要种的,早稻之后插晚稻,晚稻之后种油菜,季节不落天、肥料跟得紧,两季稻怎么着也能收一千斤吧?菜籽少不了三百斤的,一百斤榨三十油,还能卖两百斤……天啦!这不能算,算着算着人还要上天呢?说不算,其实是不可能的,全洲上的人都在算。下洲村有对中年夫妻在家算好了收入,在花销上产生了分歧,结果你一句我一嘴地打了起来。听得直让人笑,却少了嘲讽。

围绕分田到户,一直热到来年清明前下早稻种的时候。其实田地是过了年才分的,分不下来主要是因为有些田地里有作物、有些田地又没有作物,好多地方为这事吵得很凶,听说打破头的都有。老鸦洲在过完年才定下来,田地里所有油菜小麦按收割时临时工分所得和现有人口分到户,按四比六分,一洲能说话的人基本没有意见。

其实老鸦洲或说是老鸦洲的分田到户,是从分生产资料开始的。起初赵亮堂根本不懂什么是生产资料,等到了队屋开始抓阄分开了,才明白诸如犁耙耖盖、箕筐箥箩、锹锄镐锨,以及脱谷机、吹糠车、水车……也就是说生产队里所有关于种地、收割、晾晒、装库所有的工具都是生产资料,还有耕牛,甚至六个石滚。所有的生产资料全部

摊到队里的稻场上,比每周江滩上集会做买卖的东西还要多。赵亮堂看了看,只有一主一次的七间队屋和安在机房里的抽水泵没有堆上来准备分掉,其他全都记在了大队和小队联合工作组的本子上。

东西真的不少,但不经分。不要说一分能分到个什么生产资料,即使一户也不可能。到分的时候,赵亮堂才体会到分东西人的苦处,即要考虑到人口,又要考虑到户头;既要考虑到同类物品的多少,又要考虑新旧搭配……拿赵亮堂来讲,他作为一个户头也作为一个人,与小椒家、“扁头”家,还有同姓的另两家一共五户二十三口人作为一个分发单元——让赵亮堂没有想到的事,上洲村有几个精明人早早地来邀他入伙,他是一口人但他也是一户,在分大件上会沾光——赵亮堂这单元的阄抓得还算好,而他分到家的只有一把锄、大小各一个竹编箥斗,好就好在共的那头牛是去年秋才教出的水牯,还共有大小犁一副,耙盖各一张,两个打稻的戽柜,一台水车至少要请三个木匠工修修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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