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我多说话,”顾辞将酒杯放下,又拿起一旁的白酒,自顾自的为自己将酒盅填满,他将杯子举起来,犹豫片刻,才又开口,“你和魏尔涵,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易靳淮想到眼前这个人曾经对魏尔涵有过不一样的心思,不自觉的便警惕了起来,他将右手搭在桌子上,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打着桌面,斜着眼睛去撇顾辞,“我们过的很幸福,你知道的,还有个孩子,就像普通恩爱幸福的一家三口。”
“恩爱幸福的一家三口……”顾辞低垂着眼睛,咧开嘴苦涩的笑了笑,半晌,才又抬起头来,将举了许久的酒一饮而尽,“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好运气啊。”
“好运气?”易靳淮仍是没有喝杯子里的酒,只是那么淡然的坐着,“怎么说?”
“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见魏尔涵是什么时候吗?”顾辞冲他笑笑,也没指望他回答,便自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可能她都不记得了,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街上。”
“她当时打着电话,笑的犹如六月的暖阳,炙热温暖,”顾辞说到这里,顿了顿,拿左手捂住了自己的侧脸,“我当时就想,她肯定是喜欢极了电话那头的人,才会笑的这么开心吧。”
“电话那头的人……”易靳淮的指尖触上冰冷的白瓷酒盅,微微出声问道。
“你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吧?”顾辞撇了他一眼,摇晃摇晃脑袋,嗤笑一声,“就是你。”
顾辞仰头喝尽一杯酒水,又将杯子重重的放在雕有繁杂花式的红木桌子上,微微的叹息着:“那么久以前……久到甚至连魏尔涵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便喜欢上了你。”
“是吗?”易靳淮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他叹息一声,终于还是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她入狱的时候,其实我是很开心的,”顾辞苦笑了下,将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攥在手里打转,“你不知道,她从未需要过我,她是一个极坚强的女人,都那副狼狈的惨样子了,也不肯哄骗着我,哪怕说一个爱字。”
“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易靳淮填满自己的酒盅,又给顾辞倒满了酒,“别扭,顽固,不到最后,绝对不肯向你服软。”
“那是向你,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吗?”见易靳淮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顾辞了然的笑了笑,“她最后也不会向我服软,她曾经对我说过,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什么可改变的。”
“她这样说过?”易靳淮饶有兴趣的伸出出手去,夹了几粒炸的香脆可口的花生米,丢到了嘴里,“她倒是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顾辞冲他笑笑,也伸手夹了些凉菜来吃,“有些话,倒是对着不喜欢的人,才能说的出口,”顾辞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你说我也喜欢她这么多年了,那么多时候,她竟然都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