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醒。
魏尔涵也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上,笑着,流着泪,看着病床上的易靳淮。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匆匆忙忙的给魏尔涵做了些简单的身体检查,也没发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便劝她回病房休息。
可魏尔涵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只是坐在易靳淮的身旁。
半晌她才开口,“我要陪着他,”魏尔涵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我希望他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医生知道再劝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便也只好无奈的出了房间,却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打了电话。
很快的,易正雄便赶到了医院,一进易靳淮的病房,易老爷子就看见了正低着头,默默垂泪的魏尔涵。
“没事吧?”易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
“没事,”魏尔涵一见是易老爷子来了,慌忙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靳淮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您不用担心他。”
“谁说他了,”易老爷子径直走过病床,来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我是在说你怎么样了?”
“我?”魏尔涵笑了笑,轻微的耸了耸肩膀,“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我听医生说了,”易老爷子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魏尔涵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话,“你全都记起来了,对不对?”
“恩。”魏尔涵低下头,不再去看易老爷子,而是将所有的目光和注意都给予了床上躺着的这个男人。
看到魏尔涵这个样子,易老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小欧幅度的摇了摇头,“你啊……”
“你要知道,你还年轻,”易老爷子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有一只落队的大雁在绝望的尖叫着,嘶哑着声音,无望的挣扎着,“你还可以改嫁……”
“改嫁?”魏尔涵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易正雄,“我听错了吧,您是让我改嫁?”
“我只是让你知道,”易老爷子似乎是站累了,找了个远离两人的沙发坐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陷入柔软的靠背,“你要知道,将你的时间都放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值得的事情。”
“值得?”魏尔涵声音猛地拔高,“你不知道什么是值得!”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魏尔涵又低下声音来辩解:“在我看来,易靳淮值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易老爷子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你在老去之后,再想起这些事情,会觉得后悔罢了。”
“以后后不后悔我不知道,”魏尔涵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我若是改嫁了,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再说了,”魏尔涵抬起头,黑亮的眸子却散发出不同往日的嘲讽的光芒,“您以前就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