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中心景观园里除了窸窣的林音,没有一丝回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魏尔涵焦急的奔跑着,询问景观园林能见到的每个人,呼喊着女儿的名字,每一个字里透出的焦灼似乎都在点烧着她的胸口和喉咙。
“思涵!!”魏尔涵举目四望几乎哭了出来,怎么办?孩子居然丢了!!她已经有些要失去理智了,此刻脑海里除了女儿的名字再没有其他。
此刻易思涵小朋友也在焦急地想要找魏尔涵,她只不过是上了个洗手间然后顺着出口出来,却发现身边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了,连保姆钟婶也不见了。
易思涵有些委屈,公共洗手间对于她来说就像个迷宫一样,天知道里面一间套一间出口也不止一个,在那里面她连左右都分不清,自己也不晓得是怎么走出来的。他很害怕,她只知道现在见不到妈妈她很着急,妈妈也会着急,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那些漂亮的风筝还停留在那里,但她此刻难过极了,妈妈教过她不要乱走,然后会带她挑一个最大最漂亮的风筝,现在不能买到风筝了,妈妈也找不到了。
易思涵朝着风筝的方向往广场走去,一边走一遍委屈的哭了出来。丝毫没有发现身后有个高大的身影紧跟在身后越走越近……
另一边,魏尔涵吩咐钟嫂分头把她觉得女儿可能走到的范围找了个遍,呼喊到最后连嗓子都嘶哑了,路上问过所有能见到的路人,除了路人们报以同情的眼神,任何线索都没收到。此刻她心都凉了一半,在用尽最后的力气之后魏尔涵几乎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她不敢想象失去女儿的那些后果,这个家究竟发生了多少波折才走到现在,幸福只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却似乎转瞬将会变成一个更加泥泞的深潭。
“妈妈!”稚嫩的呼唤打破她几乎绝望的情绪,魏尔涵猛抬起头向着声源的方向看去,女儿正张着臂膀急急地向她跑过来。
“思涵!”魏尔涵站起身一把将女儿抱进怀中,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你去哪了!知不知道妈妈找你都找疯了!你要把妈妈吓死了!”魏尔涵扳过女儿的小身板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继而庆幸的发现人家红着眼圈,连点皮都没破,手里竟然还捏着一捆小花,她眼泪都下来了。
“妈妈,是爷爷带着我找到你的。”易思涵怯生生的开口,小心的拉着魏尔涵的手望向身后。魏尔涵这才响起女儿跑过来时身边还有个高大的身影在。
面前的中年男人一直未曾开口,只是握着手中的燕子风筝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俩。魏尔涵情急下有些不知所措,眼中尽是感激,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措辞表达心中的感谢。
“那个…真是谢谢您了!大叔!”魏尔涵微微躬身像中年人致谢又叫思涵对着大叔致谢“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易思涵扭着脑袋甜甜的道:“妈妈,爷爷人可好了!还给我买了燕子风筝!爷爷还教我把花送给妈妈,妈妈就不会生我气了!”
“这怎么好意思!”魏尔涵对大叔道:“真是遇见好人了,您带她回来还要费心哄着她…”
“没什么,今后一定要小心。”眼前的大叔举止彬彬有礼,眼神里却是似笑非笑魏尔涵以为大叔是在说她这个母亲心太大一致孩子走失了。
“是,大叔您说得对,我以后会更加留心看住她的。”魏尔涵诚恳的说。
“有些东西,趁还在眼前是好好珍惜吧,并不是每样你所珍惜的东西你都能随时留住它。”那眼神难以琢磨。随即大叔弯下腰问着易思涵:“我说的对吧?”看着易思涵一脸迷茫的小表情,他笑得意味不明:“你不是说想要放风筝嘛!你跟爷爷说,想不想要爷爷带你放风筝啊?”
“要!要!”易思涵伸手接过中年人手中的燕子风筝欢呼着。
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魏尔涵切实地感觉到这个大叔是个很值得结交的好人,于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没问过叔叔您贵姓,您人这么好,我们改日一定要带着孩子再郑重登门向您致谢。”
“敝姓杜,杜笙。登门致谢于我来说没那个必要,也不至于。”他讪笑着摆了摆手又道:“小孩子这么可爱,我很喜欢她,带着她玩一玩我很乐意,你就当是答谢我了。”
杜笙真的带着易思涵放起了风筝,魏尔涵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易思涵玩得很开心,她看着杜笙捻熟的握着线轴不时收收放放而易思涵紧紧跟在他身后兴致勃勃的扬起小脸,这二人俨然已经是一副忘年交的模样。
看着天上的风筝渐渐平稳的停留在空中,魏尔涵走到二人近前告诉女儿可以自己玩一会儿,让爷爷休息一下,易思涵很开心的接过风筝到一边去自娱自乐,魏尔涵趁机讲杜笙请到一旁阴凉的地方休息顺便聊天留下联系方式。
听见魏尔涵再三致谢并说自己是好人,杜笙又摆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不过是放不下恩怨的自私的人罢了。”
魏尔涵看着彬彬有礼言谈有度的杜笙,只当是这位大叔的话是以一个中年人看惯人生时态的自谦来说的罢了,心底对杜笙生出几分晚辈对于长辈的亲近之感。